天,“睡會,養養精神,過午咱們就去端了梅山煤礦,救出你的一干好兄弟來。”

楊昊這才明白孟博昌深夜來永豐,原來是為了攻打梅山煤礦,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似乎早已成竹在胸。楊昊仍然有點不放心,於是問:“要不要我回城調兵助攻?”

“不必了,”孟博昌閉著眼哼了一聲,“你的軍營裡到處都是他們的探子,我把你叫出來就是要掩人耳目。”孟博昌說完這話,拉過毛毯蓋在身上,片刻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午時初刻,右軍各營集結完畢,沒有慷慨激昂的戰前動員演說,各軍按照早已定好的計劃依次離開鬼城,分四路向梅山煤礦進發。這是楊昊第一次隨軍參戰,心中既興奮又緊張。他向孟博昌請命統率一軍從側面攻打煤礦東門,被孟博昌斷然拒絕。孟博昌乜斜著眼嘲弄道:“你的本事不過是帶幾個人沖沖府邸抓抓人,指揮數百人攻堅野戰,你行嗎?”

楊昊羞慚的滿面通紅,他沒有跟孟博昌爭執,眾將面前他不能不維護孟博昌的權威。孟博昌或許也覺得自己的話太過傷人,於是緩了口氣說:“以後仗有的打,你先跟著觀摩一下。”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我也是一知半解,咱們一起看看他們是怎麼打的。”

孟博昌說的“他們”是指右軍的兩個統軍副將凌彤和李通,二人都是憑軍功由士卒升任副將的,戍守邊疆多年,能征慣戰,攻打只有幾百衛隊防守的梅山煤礦實在是小菜一碟。

戰前,孟博昌召集八品以上武將,讓他們圍著沙盤整整討論了一整天,這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當討論結束時,一直冷眼旁觀的孟博昌心裡充滿了必勝的信心。他不讓楊昊領兵,一是怕刀槍無眼無端送了他的性命,第二也是讓楊昊能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好好學習用兵的玄機。楊昊很快明白了孟博昌的苦心,對這位冷麵孤傲的上司兼兄長不由地多了一份親近。

進攻的號角在午時三刻吹響。

長途奔襲的鐵騎,到達梅山時每個人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汗,戰馬嘴裡噴著白氣變得十分興奮好鬥。山口的守衛敲響銅鑼發出警報,弓箭手匆忙登上土牆放箭。不得不承認梅山煤礦的衛隊還是十分精幹的,而且防禦工事修築的也十分高明。右軍第一次衝鋒被挫敗了,但這些都在戰前的預想範圍之內。

凌彤和李通及時調整戰術,他們佈設了一個火牛陣,一百頭尾巴上拴著火繩的公牛瘋狂地向正門衝去,它們輕易地衝開拒馬、撞塌土牆和了望臺。驅趕著衛隊心驚膽寒、四散奔逃。李通率馬隊趁機攻入礦區。

大門往裡約一里處突然出現了一道木牆,這是事先沒有料到的,木牆上留有數百個射擊孔,一挨人馬靠近,竟是萬箭齊發,強攻硬弩射的右軍將士紛紛墜馬,木牆前的白雪頓時被鮮血染紅。李通急命士卒棄馬步戰,軍士七八個一組,以小木盾結陣緩緩推進,在付出了幾十個人的傷亡代價後,前鋒抵達木牆下。士卒們解下腰間皮囊向木牆上澆了火油。

烈焰熊熊而起,木牆頓時化為火牆。

凌彤督率後軍馬隊強行突破火牆,橫刀躍馬殺進煤礦的核心區。正門一破,其他三門在內外夾擊下也紛紛失守,煤礦衛隊見大勢已去,便集體投械歸降。楊昊和孟博昌趕到梅山下的空地時,礦主王仁通,大管家趙昱,衛隊統領滿達海已被士卒們捆縛雙手押了過來。

此役用時不到半個時辰,右軍死傷一百三十人,比預先設想的用時稍短,傷亡要重。礦主王仁通被押到孟博昌馬前時拒不下跪,惡聲惡語道:“我與你叔父孟楚乃八拜之交,論輩分我是你長輩,晚輩打長輩,你要遭報應的。”孟博昌道:“我有沒有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