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就這裡,用刀刺下去,我肯定沒命。來吧。”

楊昊深吸了一口氣,閉目垂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勢。月孤一時心亂如麻,她握刀的手開始有些顫抖。若是楊昊答個不字,自己就是拼了命也要殺他,殺不了他就自盡,一了百了。可是現在,他就站在那,閉目等死,自己還能下的去手嗎?

楊昊能感覺到月孤內心的變化,仇恨正在一點點的減弱,殺氣也在慢慢消失。楊昊心中一嘆:女人就是這麼可愛,滿嘴嚷著要打要殺,你擰著跟她們幹,說不定真殺了你。你服個軟認個錯,她們陣腳就亂了。晴兒是這樣,小魚是,呂芮也是,月孤看來也不例外。

想到這,楊昊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你在騙我!”月孤驟然一聲怒喝,手中的彎刀帶著絕望的恨意刺入了楊昊的胸口……

……

“砰!砰!砰!”

凌彤剛剛睡下,就聽到院門被人擂的山響。

“有緊急軍情,防禦使大人請凌彤將軍立即去內書房商議。”

聽說有緊急軍情,凌彤一骨碌爬起來,披上一件單衣匆忙就出了門,老妻提著他的鞋子追到門口:“鞋,鞋,你還沒穿鞋呢。”

防禦使署戒備森嚴,這讓凌彤心生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是他出了意外?

內書房會議室裡李通、莊雲清、魚重、盧光、樸恩俊、曲清泉、張伯中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一副茫然無措的表情。不少人衣衫不整,頭髮蓬亂,顯然是剛剛從被窩裡給拽出來的。

“出了什麼事?”凌彤茫然地問。

“我也不知道啊,稀裡糊塗就被拽來了,說是有緊急軍情要商議。可我都來了快一盞茶的工夫了……”

“哎呀,老李,咱們不都是在等凌將軍嘛,參謀司的主將不來,這會怎麼開嘛?”李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坐對面的莊雲清打斷了。

“是啊,莊將軍說的在理啊。”坐在角落裡的張伯中應了聲。不知怎麼的,凌彤覺得張伯中神色有些緊張,又一想,或許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心裡有些緊張的緣故。

“唉,你是什麼意思?”李通的話被莊雲清打斷心中正有些不滿,忽見張伯中也插話進來,頓時火冒三丈,拍著桌子叫道:“你也來開軍事會議,這裡有你的座嗎?”

李通話糙理不糙,按照西寧軍的軍制,軍事會議分兩級:日常會議由楊昊主持,各軍司主官參加,情報室主官列席備諮詢;正式會議與會人員要多出一倍,但也僅限於參謀司參謀將軍、同參謀將軍、參謀校尉和軍政、軍法、軍械、督察、情報等司主官,內寺坊主官經楊昊特批可列席備諮詢。盧光因負責督察司日常工作,因此也被特批列席會議。

張伯中陰沉著臉沒有說話,凌彤打個手勢示意李通不要再說話。不想莊雲清又冷笑了一聲,酸溜溜地說道:“李將軍稍安勿躁,張同知現在沒有資格,可說不定待會就有了呢,畢竟內寺坊做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事。外人看不出有什麼名堂,可也許人家也立下了大功勞呢。”李通聽出了他話中的譏諷,便應和道:“那是,那是,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

張伯中聞言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各位將軍都到齊了,我就給諸位透個底吧,今晚開的並不是什麼軍事會議。大人也不會來。”

眾人一片譁然,李通捶著桌子吼道:“扯娘淡的!半夜三更是誰跑去敲門說有緊急軍情的?這不是擺明了耍我們嗎?謊報軍情這是死罪!盧光,這事督察司管不管?”

盧光聞言一怔,他實在無心捲入這場是非中去,可是李通已經把球踢來了總不能裝著沒看見吧,於是他目視張伯中正要開口。莊雲清忽然插話道:“督察司若是不便受理,軍法司倒是可以代勞,只不過要勞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