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孝不能兩全,自然先忠後孝,皇上想拿齊王來壓司馬十七郎也沒那麼容易!

對於陶耀光的汙告,司馬十七郎的回答非常簡單,皇祖父將淮北封給自己,自己只要從羯要手中奪回來,就會牢牢地守住,請皇上治陶耀光失同城於羯人之罪。

該堅持的堅持,該放棄的放棄,有理有據有節,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司馬十七郎也越來越黑化了?該不是自己影響的吧?

盧八娘搖搖頭否定,當然不是自己,一定是惡劣的局勢對他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盧八娘看到的摺子都是副本,正本已經由尚喆送往京城,司馬十七郎的功勞要為他的父王折罪,但尚家的功勞並不能抹掉,司馬十七郎又給尚家諸將和協助他共同對敵的塢堡堡主們寫了請功摺子,懇請皇上不要因為自己影響了他們的封賞。

可見司馬十七郎雖然有些黑化了,但論起陰謀還是差一些,於是盧八娘趕緊將朱相國——也就是當年的朱御史招來,讓他看了所有信件,然後就將義憤添膺的他送去與尚喆一起進京。她忘不了當年朱御史死死咬住齊王時的狠勁兒,現在老人家雄風猶在,定然能從輿論上壓住反對淮北王的風評。

第七十八章 父過子受無賞反罰深思熟慮遇挫更勇(二)

朱御史迴歸本行後正氣浩然,南下的路上到處宣揚淮北王的豐功偉績,說到淮北軍風餐露宿、臥冰飲雪、奮力拼殺、血流成河的時候,老人家涕淚橫流,又說到陶耀光兩年前丟失同城這個重要的戰略要地,後來淮北王歷盡艱苦,損失了近千人才打下來時,老人家慷慨激昂。畢竟當了多年的御史,他認識的人又多,沿路每一處官府他都要停下講一講,感動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當他老人家到了京城時,京城裡的大街小巷已經到處在傳言淮北王的英雄事蹟,朱御史自然以為全是他的功勞,其實盧八娘和孟白也暗中做了些工作,但這兩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承認的,於是老人家覺得自己的感招力非同小可,更加地氣勢如虹。

最終同城的事皇上還是沒有做什麼判決,而是先放了下來,因為他大約也想到了,他的旨意不可能真起到作用,如果判給陶耀光則司馬十七郎不會退兵,判給司馬十七郎,他才不願意呢。

而齊王府惹出來的是非以淮北王被降爵,軍功折罪為結果結了。表面上淮北王是吃了些虧,但其實盧八娘認為司馬十七郎受損的只是表面,於淮北軍並無真正的影響,甚至還能增加同仇敵

愾之心。

就是京城中的風評,也有很多人是同情淮北王的,子不教父之過,父親兄長犯了錯,身為兒子和弟弟的淮北王有什麼辦法,再說淮北王還遠在淮北!人心畢竟還是公正的,司馬十七郎的光輝形象還沒有從京城百姓的心中消去,很多人都知道他平定過吳郡和蘇峻之亂,又為京城的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

不過,皇上不想因軍功再給淮北王封賞的目的總算達到了,淮北王確實是賞無可賞,封無可封了,又因為先皇遺詔,拿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想這些辦法打壓。而司馬十七郎也頗受打擊,他對於王爵一向看重。

司馬十七郎在陌上花開的時候回來了,他看起來雖然瘦了,一臉的風霜,但是神態間卻愈加地果毅,舉手投足的威嚴讓旭兒遲疑著不敢上前相認。

盧八娘笑著推旭兒上前,“每天都要念一念父王,如今父王回來了,你卻不認識了?”

司馬十七郎早已經大步走上前將旭兒抱了起來,“兒子,父王回來了,快叫父王。”

“父王。”旭兒到了父王的懷裡茫茫然地叫了一聲,半年沒見,他早已經忘記了他的父王是什麼樣子了,可是父子親情卻是天然的,他很快就親密地抱著父王的脖子笑了。

進了屋子,司馬十七郎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