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機會上我的車。” 安迪顧左右而言他。

凱文抬眼看著她,慢慢地搖著頭,戲謔的笑紋又挑起了他的嘴角。“麻煩你換個更可信的說法騙騙我。”

“騙人是你的強項!我甘拜下風。”安迪白了他一眼。

是,安迪知道,如果位置對調,她那種不服輸的性格和自尊心會讓她和凱文做同樣的選擇。要是被逼急了,她自己有時候也蠻渾不吝的。

也許,骨子裡他們是同一種人。只是表現方式不一樣。看來凱文對她的瞭解也超出了她的想象。

“這個給你當賠罪,行了吧?”凱文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吊墜。

凱文從來不在後視鏡上掛這些滴里搭拉的玩意兒,裝飾品、清新劑更是不用。一來是因為礙眼、沒用,二來是麻煩。女孩們好像都喜歡用這種東西來宣示她們對領地的所有權似的,總是對他車裡的空間躍躍欲試,連他放在儲物箱裡的紙巾盒都不放過,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敢往上套。

看著你的東西在眼前晃,聞著你的清新劑就總想著你,忘不了你了?太幼稚了吧?所以他一概不用,也不接受。

安迪當初把吊墜掛在送風口上是擺明了不想要他的東西,本就沒掛結實。後來被他一通急剎、急起的給折騰掉了,要不是那天安吉爾用她的細高跟兒給鉤了出來,他也早忘了。

安吉爾舉著吊墜問是誰的,他隨口說,可能是哪個客戶或朋友落下的。安吉爾撒嬌想要,他本來也沒在意。但安吉爾臉上那副捉到把柄的幸災樂禍又酸醋橫飛的表情讓他挺窩火,哪兒跟哪兒這是?!他劈手搶了過來,又掛在送風口上,說哪天人家想起來,還得還給人家呢。

安吉爾不樂意了,一晚上都跟他彆彆扭扭的,他也懶得哄,吃過飯就把人送回去了。

我還不樂意呢,誰哄我啊?!

可話說出來了,東西也就只能掛在車上“失物招領”了。掛得久了,也就習慣了。等訊號燈的時候撥弄幾下,塞車的時候拿過來捏一捏,研究一下雕刻的紋路,偶爾陽光照進來,照著它搖來搖去,就像當初它掛在安迪胸前的樣子……

他發現自己也幼稚了。

他本想把吊墜留在酒店前臺轉交給安迪,這會兒拿出來,倒也不顯突兀。

“你自己留著吧。” 安迪認出了吊墜,但好像又有點不一樣。

“這是個新的!”

“你又見到那個老伯伯了?” 安迪有點詫異。

“他開始沒認出我,直到串好了,才想起來。還問我為什麼又買一個。”

“為什麼?”

“女朋友和別人跑了,把吊墜帶走了。”

安迪能想象他當時裝出的一副無辜可憐相,“你可真是沒浪費任何詆譭我的機會。”

“我什麼時候說你是我女朋友了?”凱文無辜的眼神掩藏不了促狹的笑容。

安迪知道又上他的套兒了,“哼,果然有氣魄,能把自己人財兩空的糗事拿到大街上去討同情!”

“破財免災嘛。”凱文縮著脖子,滿不在乎地歪歪頭。

安迪發現上當後恨不得咬他一口的樣子,都快能看見小白牙了,真的挺有趣,也挺可愛。

“那你該換個不一樣的,也好轉轉運。”

“把它給你,我就轉運了。”

“你可真是慷慨啊!”

“應該的。”凱文收起了笑容,“老伯告訴我,上次的絲線太短了。他把串好的吊墜又拆開,換了根長線,說這次一定拴得住,還要送給我。”

“你不會真收了吧?”

“當然給錢了,二十一呢!”

“怎麼還有整有零的?”

凱文搖搖頭,拿不準她是不是裝傻,“你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