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外,還有一個目的,便是故意讓你看出朕的試探意圖。”英帝轉回頭看著杜沅沅,面上忽然帶了溫柔的笑意,“是沅沅說的一句話提醒了朕。朕查出你有謀逆之心後,沅沅無意間說,千萬不要小看了女人,尤其是一個充滿仇恨的女人。因為,你永遠都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杜沅沅聽了英帝這番話,報以一笑,而太后卻惡狠狠地向她看了過去,杜沅沅只當不見。

英帝繼續道:“朕聽了沅沅的話,忽然覺得,你的這個計劃實在是太過簡單。僅僅動用了兩班人馬。以朕對你的瞭解,一定還有一股暗藏的力量是朕不知道的。因此,朕便故意到景寧宮中打草驚蛇,為的就是要引起你的警覺,從而迫使你動用那股暗藏的力量。你大概想不到,朕與沅沅人雖出了景寧宮,但布的眼線還在。雖然那眼線並不得你的信任,但因已是策反前夕,你自然是略有放鬆,那眼線還是查出了端倪。”太后聽到“眼線”二字,面上顯出大大的驚愕。杜沅沅看到太后那個愕然的神色,心思暗轉,太后並不知道,這個眼線,便是她派凌海早早安插下的那人。在這次的宮變中,雖然那人起初並未直接查到什麼,但最終卻立了大功。

英帝掃了一眼齊昊琨和王興,對太后道:“你偷偷送信給河間王,讓他提前起事的時辰。又囑咐王興,動用你那股隱藏的力量。在你進入承宸宮時,在禁宮內四處放火,以轉移朕埋伏的護衛的注意。這個計策的確是天衣無縫,但是,就因為朕早已經知道,所有的一切便都不值一提。”

英帝轉向杜子珏,道:“平叛的過程朕並沒有親眼所見,箇中精彩,還是由你說給太后聽聽。”杜子珏上前一步,應了聲是,然後道:“臣接到皇上的密旨,知道河間王動手的時辰提前,便也提早做了安排。待河間王一出王府時,就將他拿下,所率兵丁自然也束手就擒。隨後,臣直接入宮,與項大人會合。聽項大人說承宸宮內已全部安排好,臣便兵分幾路抓了宮中縱火的叛賊,這才趕來。現叛賊都已綁在外面,請皇上發落。”

太后聽到這裡,早已是面無人色,整個人看上去如同深秋樹上最後一片不肯落下的枯葉,寂寥而蒼白。英帝冷冷一笑,斷然道:“你已經敗了。”

太后的目光惶然,滿面俱是無法置信之色,眼光掠過英帝,掠過殿內的眾人,快得如一尾水中冰涼的小魚,那麼急迫,又那麼生怯。嘴中只是翻來覆去地道:“我敗了?我敗了?”說著說著,向後退了幾步,頹然跌坐在地上,容顏仿似老了十歲。

英帝看著眼前這個華貴宮服裡蒼老的女人,心竟有些微微的抽痛。誰還能相信,這便是那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太后。褪掉所有的光環,她也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女人。儘管她謀害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回想那些流逝的年年歲歲,在那些將她認做母親的日日夜夜,自己的確也體會到了母親細膩的溫情和關愛。英帝的心中泛起一絲不忍,手一揚,屏退了殿內諸人,只餘下他、杜沅沅和太后。

英帝將杜沅沅扶至椅中坐好,緩緩走至太后身邊,慢慢俯下身去,黯然道:“朕再叫你最後一聲母后,朕之所以有今日,你也確實費心不少。若非你牽涉朕的生身之母,朕也許還會網開一面。”太后聽了英帝之語,隔了好久,似是才反應過來,將頭一點一點地轉向英帝。面上綻開一個苦澀之極的笑容,幽幽道:“哀家敗了。都怪哀家看輕了你,你已不是當年的黃口小兒,你如今已是一位真正的一國之君了。”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入另一邊的袖口。

杜沅沅聽著太后的語氣,似乎心中仍是不肯服輸,便忍不住道:“難道你不覺得自己錯了?”太后眼中冷光一閃,忽然嘶喊道:“我沒有錯,我有什麼錯,我一切都是為了申家。今日事敗,一切只能怪我謀劃不周。”杜沅沅搖頭嘆道:“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人生苦短,你這一生,卻將全部的青春都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