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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在了為你們申家維護權柄上。如今回過頭來,你自己又得到了什麼。你真是可悲!”
太后聽了這一段話,面上突然現出迷茫之色,喃喃道:“難道是我錯了。我得到了什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話到後來,已幾不可聞。突然又抬起頭來向英帝和杜沅沅看了一眼,目中似是憤恨,又似是悲涼,到最後已轉為木然。忽然低低道:“原本都是空的,還有什麼可以留戀!”緊接著便發出一聲低呼,竟然仰天向後倒去。
英帝與杜沅沅心知情況有異,急忙搶上前去,只見太后橫躺在地上,面色如紙,已經只有出氣沒有了進氣。而在她的胸前插著一把玉雕花把金鞘匕首,那匕首已直沒入胸。原來,太后竟是自裁了。二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明白,太后眼見事敗,已經生無可戀,必是趁著和他們說話之機,取出藏在身上的匕首,一刀了結了自己。
看著太后垂死的面容,空濛的雙眼,杜沅沅暗暗嘆了口氣。自她入宮後,太后一直對她恣意為難,從未給過好的臉色。但如今,竟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死在她的面前,杜沅沅的心中也不禁一陣惻然。
太后仰躺在地下,目光已經渙散,眼前的一切仿如都在飛速地旋轉。恍惚間,她看到了少女時代的自己,穿著淺粉的衣裙,握著書卷,對著面前那個眉目清俊的西席嬌憨而笑。太后不自禁地笑了,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英帝扶著杜沅沅站在太后的屍身旁邊,二人驚奇地發現,太后的面上竟然逐漸顯出一絲甜蜜的笑意,那笑意是如此地純真,二人注視良久,都說不出話來。杜沅沅輕輕嘆息,“她這一輩子都為了申家,卻從未想過自己。對她來說,這樣的結局也許是個解脫。”英帝攬著杜沅沅的肩,面色複雜,默然不語。
天業十九年秋,端和太后於承宸宮中發動宮變,事敗自刎,因事關皇家臉面,對外自然秘而不宣,一應罪責,全推到趙奐、齊昊琨及王興身上。三人被立即下獄,不久,趙奐被直接處斬。齊昊琨除名宗籍,以庶人身份也被斬首。王興則按宮規仗斃。沒過多久,英帝頒下聖旨,稱端和太后暴病而卒,因屬意外晏駕,恐怕會衝撞了先帝的靈氣,故不能與先帝合葬。而是將其獨自葬於京城東郊。又過了一段日子,英帝稱先帝託夢,稱對早逝的瑜淑妃心懷內疚,要英帝完成他的心願。眾人自然深信不疑。英帝便擺下了水陸道場,吹吹打打十幾天,超度瑜淑妃亡靈。而後,又追封瑜淑妃為端敬太后。不久,英帝以重整先皇陵寢為由,將端敬太后陵寢挪到弘帝一旁。至此,英帝終於了了為人子的心願。這些當然都是後話了。
二人眼見太后已死,宮變已然平息,都長長地鬆了口氣。而此時,杜沅沅已是搖搖欲墜,疲累不堪。
在這樣的生死關頭,杜沅沅還要堅強地陪伴在他的身側,英帝又是感動,又是憐惜。急忙讓陸六福備了步輦,送杜沅沅回宮。杜沅沅見諸事已塵埃落定,加之身體確實再無法支撐,便也不再反駁,乖乖地被英帝抱至步輦上坐好,耳聽得英帝說了一句:“你先回宮歇息,等我了了這裡的事,便去陪你。”依言點了點頭,感覺身子一陣輕晃,發覺步輦已被抬起,向懷玉宮方向而去。
天空中瓢潑般的急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雨水洗盡了漠漠塵埃,將禁宮內外變得異常潔淨。遠近處殿頂的明黃琉璃瓦在掙脫出烏雲的陽光的輝映下,發出耀目的光輝。空氣中,再沒有了悶熱的氣息,顯得清新宜人。
杜沅沅坐在輦中,見各處宮中要道仍同來時一樣,隨處可見把守的護衛。只不過這些護衛都是英帝的親信。那些太后的禁軍已全部被押了。
步輦向前行進,杜沅沅只覺得腰腹酸脹,禁不住輕輕呻吟一聲。她心中明白,經逢這樣的鉅變,無論是心智,還是體力,對她來說都是一個嚴峻的考驗,況且以她現時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