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多時,眼前豁然一亮,卻見數丈外的巖壁上挑著幾根火把,跳耀的火光映得四周丈許山岩顏色如血,火把下赫然是兩座牢籠。一座籠內倚坐著一位老者,雙目微閉,恍若入定。另一籠中卻有個窈窕美女袍膝而坐。

“雲瀟瀟!”卓南雁瞧見那美女,忍不住驚撥出聲。雲瀟瀟轉頭望來,美眸內閃過一絲訝色:“卓公子,你……你來了?”

卓南雁快步上前,環頑四周無人,喜道:“原來你也給囚在此地,好極好極,倒省了一番波折!”伸手去開啟那籠門,但那精鐵鑄就的籠子堅固無比,哪裡弄得開。

雲瀟瀟嘆道:“不要白費氣力了,便是有寶刀寶劍,也得砍上一段工夫。咦……”這時林霜月才轉到火光下,雲瀟瀟見了她絕豔容光,不由美眸一亮,嘻嘻笑道:“卓公子,想不到你的心上人這般標緻!”雖在幽禁之中,她仍是帶著三分頑皮。

“雲姐姐才是傾國傾城呢!”林霜月聽她一讚,也不禁芳心一甜,轉頭四望,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雲瀟瀟雙目大張:“你們竟不知道這兒是哪兒?這鬼地方便是九幽地府哇!”卓南雁苦笑道:“我早該想到,卻一直不敢去想!”和林霜月對望一眼,想到身入絕地,兩人心底均是一沉。

雲瀟瀟忽道:“卓公子,你們近日見到鐵衣了嗎?”卓南雁搖頭道:“鐵衣只怕已落入龍鬚手中!”雲瀟瀟嬌軀一顫:“你、你……怎地知道的?”卓南雁道:“他們費盡心機地囚禁於你,可不就是要逼迫鐵衣對太子下手?鐵衣兄若是回來,只怕也是陷入兩難之地。”

林霜月忽地幽幽一嘆:“只要陳鐵衣還活著,龍鬚就一定能將他找到。”卓南雁沉聲道:“他們必是要鐵衣在瑞蓮舟會上動手。眼下咱們只有先想法子衝出這鬼地方,給太子報訊。”

雲瀟瀟嘆道:“只是這九幽地府幽深難測,你們能走得出去嗎?”卓南雁昂然道:“這九幽地府未必會比無極諸天陣難吧?”

雲瀟瀟嬌軀微顫,忽地嬌吟一聲,身子搖晃不定。卓南雁一驚:“你怎麼了?”伸手入籠去扶她。雲瀟瀟左手陡翻,倏地扣住卓南雁脈門,跟著右手駢指戳中他肋下要穴。林霜月驚呼聲中,慌忙出掌斬在雲瀟瀟腕上,但她真氣不足,掌力虛軟,雲瀟瀟右掌疾收,也扣住了她脈門。這兩下兔起鶻落,轉瞬之間,二人均已受制。

“想不到嬌滴滴的臨安花魁竟是身手不俗!”卓南雁半邊身子痠軟,臉上卻笑意從容,“雲姑娘想要怎樣?”雲瀟瀟的眼眶卻有些溼潤,低聲道:“你們是鐵衣的朋友,我也不願為難你們。只求你們……不要橫插一手!”軟語哀求,聲音更是柔媚無盡。

卓南雁呵呵低笑:“可憐陳鐵衣英明一世,卻看中了一個江南龍鬚!”

一個妙齡女子身負武功已經令人起疑,而她竟敢以歌妓之身對王爺公卿冷顏相向,身後必有龐大勢力撐腰。而能震懾大宋顢頇官吏的勢力,眼下只有金國。一念及此,卓南雁的心底,登時替陳鐵衣一痛。

雲瀟瀟的玉指倏地一顫,眼芒中閃過憂悔無盡的神色:“你……你……”忽然間淚水撲簌簌流下,嘎咽難言。

卓南雁瞧她神色,已知自己一語中的,心底暗歎:“鐵衣只怕早己知道了雲瀟瀟是龍鬚,怪不得我自稱有那龍涎丹解藥時,陳大哥無比動心。他此次一直杳無音信,莫非便是一種逃避?但龍鬚既敢對雲瀟瀟下手,自會讓他知曉,只怕他不得不來,不敢不來!”霎時間陳鐵衣那無奈的眼神,幽暗船艙中忽明忽暗的臉孔,在他心底幽幽閃過。

林霜月見雲瀟瀟楚楚可憐,芳心內卻有種感同身受的同情感傷,輕聲道:“瀟瀟,你若真愛陳鐵衣,便不該讓他前去犯險!”

“我……我們沒有法子,”雲瀟瀟連連搖頭,“他們說了,只需鐵衣刺殺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