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與正廳還是有些距離的,可還是能夠聽到她鬼哭狼嚎的聲音。

跟在方幼眠身邊的紅霞聽見方幼眠翻來覆去,低聲詢問她是否要將方時緹給點暈送回房,以免攪擾了她的瞌睡。

方幼眠搖頭,“讓她哭吧。”

縱然是將人給點暈,等她醒過來還是會哭的,方幼眠很瞭解她。

況且現在就哭了,日後要怎麼哭?

幾乎是哭了一個晚上,方時緹才消停,聲音漸漸微弱下去。

這一晚上,方幼眠和方聞洲都沒有睡著,被她鬼哭狼嚎攪的。

翌日,婆子準備了不少膳食。

擺在方時緹面前的多是一些酸澀又不傷胃之物,方幼眠和方聞洲那邊是正常的膳食。

方時緹的眼睛腫成了核桃,鼻尖和臉都被她給揉紅了,她小心翼翼窺伺著兩人的臉色,“”

但兩人都對她視而不見,置若罔聞。

用過了早膳,婆子和兩個丫鬟上來收拾東西,方聞洲漱口之後,擰了帕子遞給方幼眠。

“阿姐,一會你收拾東西,我送你離開。”

一聽到離開,方時緹瞬間驚慌失措,情急之下撞到了桌柱,“長姐和哥哥要去什麼地方?”

方聞洲沒有理會她,“阿姐先去收拾罷,也不用帶太多的細軟,那邊什麼都有。”

“好。”方幼眠起身,期間也沒有看方時緹一眼。

“綠綺,你也跟著阿姐過去吧。”這是昨天喻凜派過來保護方幼眠,而後被她送給方時緹伺候的小丫鬟。

“是。”綠綺也隨之離開了。

方時緹想把人留下,都不知道要找什麼話來說。

畢竟不是她花錢買來的小丫鬟,況且這個人看起來比之前的小丫鬟厲害多了。

“哥哥,你這是要把緹兒逼上絕路麼?”

“你的抉擇已經十分明顯,我想,沒什麼說的必要。”

方聞洲已經不想糾正她了,他很清楚方時緹心裡什麼都明白,總是不改她的話茬,無非就是想要勾起他和方幼眠的憐憫之心。

反正他已經是坐定了主意,只不過阿姐心軟,況且她又至關重要,寧王走這一步棋子,雖然說真正要對付的人是喻凜,但這麼多年了,寧王抓不到喻凜的把柄,連捏著喻家的人都無法令他動搖。

知道他看重阿姐,又不敢貿然動手,這才婉轉曲回。

如今方時緹沒用了,他必然會對阿姐下手。

昨日他回來,發覺周圍多了不少人,應當是喻凜派過來的人,縱然如此,也不能夠掉以輕心,何況還有方時緹在這裡鬧來鬧去,阿姐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讓她無憂無慮的活罷,之前已經那麼辛苦了。

“你”方時緹猛然站起來,許是哭了許久,沒有休息好,又動了怒,腹中驟而一縮,她立馬撐著腰肢捂著肚子。

綠綺和紅霞的動作迅速,很快就把方幼眠的東西全都給收拾好了。

她過來的時候見到方時緹正捂著兀自喊疼,“阿姐,我好疼,你真的不管緹兒了嗎”

一見到方幼眠,立馬又開始阿姐了,哭哭啼啼說著難受。

“阿姐不要理她,這個孩子本就不應該來到世上,此刻沒了正是好。”方聞洲站到前面,隔絕了方幼眠的視線。

“我送阿姐出去。”方聞洲接過方幼眠手裡拿著的一個小包袱。

後面的綠綺紅霞手裡也是大包小包,多是方幼眠的一些針線,衣裙。

“好。”方幼眠收回目光離開。

到了門口,跟著方聞洲的隨從們連忙上前接過,置放到馬車裡。

兩人過去的地方,是之前中了探花,官府分發給方聞洲的府邸。

“阿姐放心,那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