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您有想過自己有這個資格嗎?您有想過您的想法就符合英格蘭人的利益嗎?”

他嘆了口氣,說道:“我想您是忘了查理一世為什麼上斷頭臺?詹姆斯二世又為什麼被趕走?但是我沒有忘,我沒有忘記我們北美人為什麼會起來反抗喬治三世的統治。我們不是因為他身處三千英里外,也不是因為他從未來過北美,而是因為他的暴政,因為他將我們當做了奴隸。”

“我相信北美人不願意做英格蘭國王的奴隸,也不願意做法蘭西國王的奴隸,但是,這並不意味他們會為了趕走他們而允許一個在北美土生土長的人來做國王或獨裁者,並不意味著他們會甘願做一個北美人的奴隸。對他們而言,無論在王座上的是英格蘭人,還是法蘭西人,還是北美人,都是獨裁者。”

“對他們而言,做同一民族之人的奴隸,做本國人的奴隸,和做外國人的奴隸並沒有區別。都是奴隸而已。”

“北美的規則是投票,既然議員們已經決定了,那我就沒有權力在背後阻礙議會們的決定。也許法蘭西國王是個暴君,可這個暴君遠離北美三千英里。這個暴君的危害遠低於一個在北美高喊‘朕代表國家’之人的危害。三千英里外的暴君固然可憎,可誰又能保證一英里外不會出現三千個暴君呢?”

富蘭克林喘了口氣,咳嗽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福克斯先生,法蘭西國王對英格蘭的控制始終有限,相反,他只能對英格蘭國王進行控制。他控制喬治三世,喬治三世便無法控制議會,您一直追求的自由不就能唾手可得了嗎?相反,您刺殺了法蘭西國王,不是讓國內的暴君重新獲得權力嗎?究竟是選擇臣服於海峽對岸的暴君,還是樹立倫敦的暴君,您必須好好想清楚。”

“趕走了一個暴君,卻迎來了另一個暴君?”查爾斯?福克斯喃喃自語,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裡面的關係。

富蘭克林仍然反對祖國成為法蘭西的屬地,但大陸會議已經決定,他也只能怏怏而走。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就此妥協,他決定在回北美后再親自看一看情況,若是北美人真的願意臣服,他雖仍不會自稱為法蘭西人,但還是會尊重民眾的決定。若是北美人不願臣服,他必然會將此民意送達至大陸會議。

這是遊戲規則,規則雖有漏洞,卻可保證一個國家的秩序。一旦沒有了規則,秩序便將被打破,那麼國家的損失會更大。

富蘭克林想象中的美國是一個有秩序的國家,並非是一個暴君獨裁的國家,故而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將自己的意志凌駕於其他人的意志之上,即使那個人是他自己。當然,在這件事後,他也決定了與既不尊重本國人民,又不尊重生命,更不尊重親人的查爾斯?福克斯斷交。

查爾斯?福克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就當他垂頭喪氣地走出小樓之際,一個年輕的身影攔在了他的身前。他抬頭望去,只見是富蘭克林身邊的侍從兼車伕亞當。他問道:“您有什麼事嗎?年輕人。”

亞當一臉嚴肅地說道:“先生,我也許能幫助您見到德文郡公爵夫人。我有一個朋友是一位貴婦的侍從,這位貴婦開設的沙龍是德文郡公爵夫人時常光顧之地。我可以拜託那位朋友幫忙將我們弄進去。”

“這是真的!”查爾斯?福克斯激動地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的。”亞當神情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真是太好了。”查爾斯?福克斯輕聲驚呼道,“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我不能給你錢,因為那些錢必須用來僱傭刺客,但是,我會一生都感激你。”

“我不需要您的錢,更不需要您的感謝,我只需要您答應我一件事。”亞當一本正經、咬牙切齒地說,“請將我也帶去,並讓我參與行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親手了結了法蘭西國王那個暴君。”

查爾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