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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養。回頭我保你這犒賞之事辦的妥妥的,天家和閣老面前賬目全清。”
這發放犒賞,雖則是散財童子的幹活,但也是個苦差事。朝廷發下來的,是足錠金銀,但是這個沒法發到當兵的手裡。五十兩一錠,怎麼發?必須要兌換成散碎銀子,再行發放。按說山西地面上有晉商,他們財力雄厚,支應這種差事倒是支應的起,可是在商言商,他們肯定是要牟利的。這種兌換完成後,要抽一定比例的水錢,也即是今天所說的手續費。而從朝廷角度上,卻又不認可這種規矩的合法性。這就造成發放犒賞,與朝廷下撥數之間,必然有出入。更別說朝廷聖旨上寫賞金五十萬兩,從戶部提出來時,從主事、庫大使到尚書、侍郎大家都要分潤一二,能提出來四十萬就不錯了。若是不肯給這個好處,那麼這筆錢不知道要拖延多少時日,才能發放。再加上商人抽的水錢,這裡面的虧損更多,這種虧空只能分攤在領犒賞的軍兵身上。再加上秤與秤之間的誤差,發放犒賞時,就是個看臉色的過程。雖則那時候文重武輕,武將在文官面前都抬不起頭來,更別說一般大頭兵。然而大頭兵同時也是頭腦最簡單的。就算由他們承擔虧空,到底承擔多少,怎麼分派法,都有學問。各個部隊的武將之間利益也要協調。這些東西弄不好,輕則怨聲載道,重則譁變也不是不可能的。嚴鴻年紀畢竟還輕,對邊關又不熟悉。楊順主動把這活接過來,也算是勇挑重擔,替自己人分憂。而且他久在地方,於晉商廝混的熟悉,由他出面負責聯絡兌換事,於水錢上,也能減上幾分。
若嚴鴻這次的目的真的只是來發犒賞的,那就這麼處理,倒也無可厚非。然而嚴鴻想來,這次自個發犒賞是名,天家安排的實際意思,是看看到底宣大這邊的情況如何。既然存了這個目的,那麼有些事情就不能偷懶了。
楊順之前就被參奏貪墨犒賞,如今他的問題也沒算調查清楚。如果把犒賞移交給他,讓他隨意去折騰,而嚴鴻自己則在大同乾等的話,那到時候整個宣大問題還是筆糊塗帳。
至於嚴世蕃的交代,嚴鴻當然也要考慮。但是不是建立在葫蘆案的基礎上,而是先搞明白事實,然後再想著怎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此他打聽主意,發犒賞的事兒再難,自己也得親自走這麼一遭。畢竟邊關的事兒,人說一套,有時候需要親臨現場,與不同的人攀談才能獲得真正資訊。一般的大明文臣,很多時候都是誇誇其談,直接把邸報上的訊息,或者耳口相傳的朝議當成事實基礎,既省事又簡單。嚴鴻卻是做過21世紀銷售員,好歹知道調查之後發言才有力的道理。
再說,楊順這傢伙在宣大做的事情,多半也有仗著天高皇帝遠,胡作非為的原因在內。自己多調查些實情,對邊關情況一清二楚,這樣楊順也懂得怕字。若是就這麼被他過去,怕是楊順更以為自己好對付,行事越發張狂起來。便是對嚴府的前程,也是不利的。
因此嚴鴻只一笑道:“叔父有心了。但是這事既是天家委下來的差使,小侄怎敢隨意推脫躲清閒?這擔子實在是吃力,但也只好擔起來,若是有不到之處,還要叔父多多幫襯才是。那馬芳又到哪裡去了?”
第 655 章 罪狀真假
楊順又勸了幾句,見實在勸不動,也只好作罷。聽嚴鴻問起馬芳,楊順哼了一聲道:“那老革恁的無禮!明明聽說賢侄將到,不來親迎欽差,卻帶了些兵馬前往馬蓮堡,說是什麼整修城牆。老夫原本也曾撥夫派丁,休整邊牆。再說現在秋防已過,蒙古韃子就算入寇多半也是大半年以後的事兒,哪用的著他一個副總兵這會兒親往?分明就是看不起賢侄,有意不來朝見。只是他與三原王家關係甚厚,老夫雖是總督宣大,但也要結好巨室,不得不給他些麵皮。等這一遭招他回來,定要狠狠教訓一通。”
嚴鴻聞聽,知道馬芳倒也不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