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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同甘共苦,日後頗有可借力處。”
胡宗憲心道,自古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誰知道嚴鴻打的什麼主意?徐文長看出他的擔憂,又道:“前次飛虎山的人,有二十餘人安排到東南,開陽公擔心他們與嚴鴻勾結,篡奪權柄,便將他們外放偏僻衛所。我在寧波時已發下公文已將他們全都調回杭州,估計也快到了,這些人全是有勇無謀的匹夫之輩,東翁只要稍加籠絡,這些人必然對您感恩戴德。而他們與嚴鴻愛妾相熟,這裙帶關係在,大帥再備辦些厚禮,何愁搭不上關係。再者,據將岸千戶傳來的訊息,嚴鴻最近與夏閣老的孫女有些瓜葛。那小娘如今拜在四川水月庵門下習武,聽說不知為什麼,她離開嚴鴻迴轉師門,嚴鴻為她魂牽夢繞,寢食不安。東翁與四川佈政樑子春乃是同科好友,只消一封書信發到他處,他自可把這小娘送到嚴鴻面前。若是能把此事辦成,嚴鴻必以您為心腹,到那時朝中還有誰敢對東翁不利?”
胡宗憲倒真沒注意前次鄭若曾的安排,聽徐文長一說,大為贊同,他又道:“先生前者曾對我講,與嚴家不可疏離,但也不可過分親近。如今又讓我特意靠攏嚴家,這卻為何?”
徐文長道:“自來天下哪有長盛之家?看他起高樓,看他宴賓客,看他樓塌了,本就是尋常之事。嚴家權勢過大,非人臣之屬,久之必為天子所嫉,他日怕有滅頂之災。然如今其如日中天,與其相背,也是取死之道。故而與其交往,過猶不及,便是如此。便如王思質公,以名門清流而強與之爭,結果如今落個鎖拿入監,其子王世貞雖然多方奔走,但依我看,他這遭是別想活著走出詔獄;而那宣大總督楊順,為人貪鄙無能,全靠嚴分宜乾兒子的身份,開府建衙,坐鎮九邊,一樣不是長久之計,早晚必出大患。我怕他日嚴分宜一倒,東翁受了池魚之殃,因此才勸您注意張弛之度。”
胡宗憲道:“先生此計確實高明,然嚴鴻又如何?”
徐文長道:“嚴鴻此子,非比等閒,他於濟南之事已立下大功,再有壕境撫夷之功,加上臺州大捷,其功已遠超當日的趙文華,此次回京必受重用。若是搭上他這條線,說不定,比起嚴分宜來,更值得咱們結交。更妙卻在,他雖然聖恩隆重,權位尚未登峰造極,東翁與他結交,尚是平等之誼。他日若嚴府有甚長短,雖說覆巢下無完卵,但若是天子有意袒護,說不定只倒嚴家不倒嚴鴻,也未可知。再者如今東翁朝中缺乏奧援,硬攀嚴府,恐非上算,徐子升度曖昧,不值投效,餘者更是碌碌之輩,是以除嚴鴻之外,尚無可交之人。”
第五百五十四章 幕府策謀(下)
徐文長此話,實際上已經把嚴鴻看做獨立於嚴府之外的一支上升潛力股了。胡宗憲聽罷,也默默點頭。如今自己確實在朝裡缺少靠山。唯一勉強算的上靠山的趙文華又已經完蛋,聽說還是被嚴嵩下令嚴鴻逼死的。
如果不趕緊找好新的援手,自己無論做的多好,這個位置都待不住。事實上,他做的越好,越有人想要跳出來摘桃子,浙、直實在太富了。如果是倭亂頻發那會,自然沒人樂意來,可等到倭寇暫時平息,肯定大家打破了頭來。自己朝裡沒人,這位置保不住,說不定為了搞垮自己,還要讓自己平白遭受牢獄之苦。這種情況下,趕緊與開海招安的戰友嚴鴻聯手,也是目前唯一選擇。
徐文長又道:“前番倭寇大舉入侵,萬一我軍失利,則天家震怒,汪直恐怕性命難保。如今我軍既然大獲全勝,所謂文事武備,相輔相成,則招安之策,更多三分勝算。這份道理,卻是人人都懂。方才我去了譚子理那邊,據他說,自從東翁寧波大勝,這杭州城內,有些人就坐不住了。王本固那邊,有不少人上門說項,讓他不等聖旨,搶先殺掉汪直,更有人不惜鋌而走險,陰謀行刺。只是這些人既錯看了王本固的為人,也小看了譚子理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