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傢俱擺設也一概完好無損,說明程廉死前並無與人動手。

撇開那些一眼就能看出功力深淺的程家莊弟子,便是那些僕人,也無一個會有此等武功修為。

如此一來,兇手應該不是外人,那,難道會是莊裡人?

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但是,要鎖定嫌疑人,實在有點難度。

程斷本來有兩個兄弟。程廉、程傑都是他第一個弟弟程閣的兒子,而程閣在多年前,就因為長年積累的頑症而去世。程掣雖然也是程斷的弟弟,卻對家裡的事不感興趣,平日都出門在外,只有臘月與正月是會回來程家莊的。

若以利益來看,程廉的死,對程掣和程傑最有好處。

只是方才在正廳裡的那一翻打鬥,兩人都是真的拼了命想報仇的,夏古月實在難以對他們產生懷疑。而且程廉死時,兩人都在正廳裡。

左右算來,程家便只剩下一個三小姐了。她的嫌疑並不大,但好歹這也是條線索。

這是夏古月改變態度,願意去見她的主要原因。

夏古月回過神來,發覺古霜亭已近在眼前。

古霜亭位於程家莊最深入的一個池塘上。

雖說是池塘,其實已與一個小湖無異。由於天寒,水面早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驟眼看來簡直是一面光滑閃亮的鏡子。

古霜亭內已鋪好了一個大帳篷,亭邊又掛了幾層白紗,便是夏古月,也看不出裡面有什麼名堂。

剛剛在降月居所聞到的那股梅香,已幽幽地傳了過來。那股香雖不若方才在降雪居時濃烈,卻更有引誘的氣味。

夏古月停在古霜亭外,卻沒有掀開紗幕走進亭裡。

“夏公子為何遲遲不願邁步?難道怕霜兒的帳篷是陷阱不成?”

甜甜的聲音從帳篷中傳來,與剛才在降雪居外聽到的一模一樣。

夏古月笑道:“所謂欲速則不達,為了再度聽到程小姐的天籟之音,在下自然是要忍一忍腳步的。”

那甜甜的聲音充滿女兒家的嬌嗲,道:“冤家!你不是一直躲著霜兒嗎?還怕霜兒不說話?進來吧,讓霜兒好好看看你,你也好好看看霜兒。”

夏古月笑嘆:“為著這一聲‘冤家’,便是刀山油鍋,在下也是要一闖的了。”

說著,他一挑挑起白紗,步入亭內。

亭內斜躺在軟塌上的程霜也同時挑起帳簾。

夏古月雙目對上一身雪白錦裘的程霜,不由眼前一亮。

好一個絕色佳人!

程霜的臉上只略施了些薄粉,配上本來就極為出色的五官,襯得她極為淡雅高貴。

此姝清麗脫俗,加上那種聖潔的表情,實在恍若天人。最特別的,還是那身氣質,明明如春桃般嬌媚,卻帶著三分寒梅的冷豔。便是當今武林號稱第一美女的林詩雨,怕也要在風格上輸程霜幾分。

夏古月走入紗帳,在一個坐墊上盤膝而坐,嘆道:“要是早知道小姐如此標緻,便是打斷了雙腿,在下也是要爬著來的。”

說著,他居然還很無禮地放任自己的眼光流連在程霜身上。

程霜眯起眼很開心地笑,居然也由得夏古月雙眼亂瞄。好一會,她卻突然變臉,扁嘴道:“霜兒早就發誓要成為夏夫人的,你這木頭人卻老是躲著霜兒,現在後悔了吧?”

夏古月正色道:“後悔,簡直後悔得想拿豆腐一頭撞死。”

程霜再次被他逗笑:“嘻!你這冤家,見到霜兒便口甜舌滑……哼!若不是霜兒開口替你求了個人情,你還不是會對人家視而不見?真是沒良心的壞東西。”

說到最後,她又嘟起嘴來,那精靈可愛的模樣,真想教人狠狠地疼愛一番。

夏古月有些苦惱地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