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身邊去,一言不發的喝咖啡。過了好半天才聽見林風的聲音,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低聲問:“我是不是個個性特別討人厭的人?”

“沒有吧,”吳彬說,“雖然有時候很囂張,但是責任心很強,有讓人跟從的能力。個性很固執,對正確的事情很固執,對錯誤的事情也是。有時候就像野獸一樣,不能隨時隨地保持最近的距離,必須隔著一段距離才能和平共處。”

林風抬起頭:“必須隔著一段距離?”

“您是習慣於生活在叢林裡的人,應該很熟悉野生動物的生存法則吧,”吳彬說,“兩隻野獸如果想要和平共處,就絕對不能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只有各自生活在各自的領地裡,才能保持一生友好的關係。這就是野獸的相處模式,和您很相像。”

林風愣了愣,然後慢慢的低下頭去。

“這種模式……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人適應得了我吧。”

吳彬看著他,眼底有微許的憂鬱。

叢林裡最高貴的野獸都是孤獨的,在孤獨中淬鍊它鋒利的爪牙,只有在世人仰視它的時候,才能真正體會到它的高傲和美麗。

別的野生動物可以被人馴養,給人溫情,收起利爪,與人共享一片溫暖的房簷。然而它不能,它豐厚華貴的皮毛只能用來讓人信仰和膜拜,不能給人毛茸茸的溫暖。

機場里人群漸漸散去,候機大廳的落地玻璃窗外撒下一片光,沒有溫度的映在一片錚亮的地板上。林風坐著的側影在地上留下長長一道陰影,因為反光的原因,他臉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鄭平白天被一幫糟老頭子操練了一天,在各種資料和可行性報告分析中暴走數次,下班的時候已經幾乎精盡人亡,趴在寬大的辦公桌上直翻白眼。

楚汐精緻的側臉不動如山,一張張翻看報告書,最後優雅的一哂:“都他媽是廢話。”

“親愛的……”鄭平搖著尾巴撲上去。

楚汐一手抵住忠犬的臉,牢牢抵在一臂距離之外:“發情期請自重,外賣請撥110,解決生理需求請自行去浴室謝謝!”

鄭平拼命搖晃尾巴:“可是親愛的,我們已經有整整十三天零十二個小時零五十分鐘二十八……二十九……三十秒沒有【嗶——】了!身為一個生理正常的成年男性我覺得我有享受正常【嗶——】的權利!我……”

“你不是生理正常,是生理超常了,”楚汐站起身來優雅的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轉身向外走去,“今天晚上有個飯局必須要去,再晚一點有跨時區電視會議,明天早上六點終究要起床趕飛機,下禮拜回你的大陸去,別老是賴在我家騙吃騙喝。”

鄭平不甘心的伸出手:“可是親愛的……”

桌上的電話突然狂響,幾乎要把檔案都震到地上去。

楚汐拿起話筒:“喂,這裡是研究所辦公室……是你啊?最近怎麼樣?”

他把話筒遞給鄭平:“找你的。”

忠犬的尾巴耷拉下去,無精打采的接過電話:“喂——”

“還在香港嗎?”電話那邊羅冀的聲音沉沉的,那種抑鬱的情緒隔著話筒都能清楚的傳過來,“有時間的話出來陪我喝一杯吧。”

“老子自己的事都理不清楚呢,你到底多大了啊?把煩惱寄託於酒精上的男人遲早會變成廢柴大叔的哦。”

“是嗎?那就算了。”

察覺到對方有掛電話意圖的時候鄭平突然覺得有點擔心,不由得脫口而出:“喂,你沒事吧?這聲音怎麼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什麼?”鄭平的口音非常不標準,羅冀一時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你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正當鄭平為這個荒謬的猜測哈哈大笑的時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