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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體力透支,只好抓著韁繩,在馬背上睡。半夢半醒,昏昏沉沉,突然一個顛簸,我撐不住,竟從馬背上滑了下去。
這一下摔得我眼冒金星,渾身劇痛。我癱在地上好久才睜開眼,追風著急地看著我,用鼻子拱我,繞著我轉圈圈。我微微地笑,對它伸出手,想告訴它我沒事,咱們還能繼續趕路。可一句話沒說出口,眼前一黑,我徹徹底底昏了過去。
再醒來天快黑了,追風不見蹤影,北風驟起,無邊的草原上只剩了我一個人。
我單手撐地,使勁咬著牙,渾身的關節都在“咔咔”作響,拼了命才站起來。北風凜冽,吹得我頭髮散亂,衣角飛舞。我使勁裹了裹衣袍,艱難卻堅定地往南走去。
爬也要爬到伏虎關!
我走得很穩,沒有摔倒,更沒有停。體力上來了,我便走得快些,體力跟不上了,步伐便減慢。可是自始至終我沒停過,從傍晚走到深夜,不知走了多遠,伴著野獸嘶鳴,走得雙腿雙腳,渾身的每一塊肉都不像自己的了。
然後我看到了巍峨的伏虎關。
關高數丈,玄色城牆幾與天幕連在一起。冷風朔朔,自關隘不斷吹來,城頭燃著高高的火盆,守兵手持長槍而立,肅殺威冷,神聖不可侵犯。
我仰頭看著只存在在奏章中的我朝第一關隘,知道走進去,自己就成功了。
魏鐸面過聖,他認得我,我也有把握叫他起兵擁立。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十一!”
我回過頭,哈丹縱馬而來,旁邊跟著跑丟了的追風。
我拔腿向伏虎關跑去。
哈丹喊了一聲便不再喊,許是擔心響動太大,驚動城牆上的守兵。可馬蹄聲答答,越靠越近,他不出聲,我也知道他正在追上我。我絕不能被他追上,於是深一腳淺一腳,哪怕兩腿跟不上了,可身子往前傾,還想繼續跑。
我重重摔倒在地上。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我感覺不到疼,爬起來繼續跑。頭頂就是巍峨高聳的伏虎關,關隘越來越近,身後的馬蹄聲也越來越近。我盼著馬兒跑得比我慢些,可我怎能比馬兒更快,終究還是被追上了。
哈丹勒馬攔住我的去路,黑夜中與我對視。張開嘴,他似乎想喊我的名字,我卻在他說話之前繞過他,徑直向伏虎關跑去。
“魏鐸!”我嘶聲大叫,腳底一軟,摔倒在地,“開門!”
我的聲音乘著風,遠遠地遞到伏虎關下。然而伏虎關緊閉城門,城上守兵須臾未動。
我單手撐地,要起,膝蓋一軟,又跌了下去。我大聲叫:“魏鐸,是朕,朕乃當今天子朱毓,朕沒有死,給朕開門!”
城門依然毫無動靜,我還要喊,身後卻有人撲過來,緊緊抱住了我。
“十一,他們立了新皇,宣佈了你的死訊,連你的屍首都送進了皇陵,你已經是個死人,不是皇帝了!”哈丹大聲道。
“胡說!”我推開他,用恨不得將他碾碎的聲音道,“朕沒有死,朕是為奸人所害,朕回去了,皇位還是朕的!”
“你要如何回去?”哈丹怒道,“就這麼單槍匹馬地殺回去麼?!”
“朕要入關!魏鐸手握重兵,戚長纓的水軍也在淮江上,還有各地守軍……戚長纓是朕一手提拔,魏鐸也身負皇恩。當年淮江水患,國庫空虛,朕變賣內庫珠寶籌措軍費,一分錢都沒少他的,現在正是他報恩的時候!”我嘶聲道,“朝中還有孟士準與崔洋,還有許多支援朕的臣子……”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哈丹扳住我肩膀道,“我帶你離京那日孟士準已被貶為八品小吏,那些曾經忠於你的臣子有多少活著又有多少還忠於你都不可知,便是這伏虎關,如今守將是否還是魏鐸也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