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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你的身影,還有你的琴音。”古律清看著她的眼睛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憶什麼。
殷流雪粗暴地打斷他,“好了,你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是男子。明日便退親,你不用來了!”
古律清搖搖頭,因為方才的咳嗽眼睛裡浮現的水汽此刻顯得有些迷離,“聘禮已下,全城的人都已經知道古家要與殷府聯姻,你若執意要退親,壞的是你家小姐的名聲。”
果然,殷小姐是她的軟肋。殷流雪低眸,“你說過,你不會負阿雪。阿雪嫁給你後,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古律清詫異地看著她,“我說過,我要娶的人是你。”她飛快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狡黠,“是呀,你要娶的是殷家小姐。”
古律清無奈地搖頭,“你還是這樣調皮。”說得好像有多瞭解它似的。
殷流雪輕聲問他,“我不記得有見過你,你怎麼認識我的?”
他眸間閃閃爍爍,“這是秘密。”其實他心裡遺憾得很,因為他永遠只是遙遙看著她,一道身影,一聲低笑,一片琴音,這便是全部了。
殷流雪忽然感覺不可思議,它那時候,一心一意只有殷小姐,哪裡會想到還有個人在默默關注自己。這就是人的情感嗎?奇妙而又像是冥冥註定。
她偏頭,“唔,那就從頭開始講吧。我想聽。”
作者有話要說:唔 我在白合與斷袖之間搖擺不定~
☆、風花雪月
什麼時候,執念已經紮根它的心中,等它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為時晚矣。
淮漣帶著鳴,來到那片她撿起骨頭的戰場。“我想,我得先確認一件事。”她站在長滿蘆葦的溪邊,幾年前廝殺留下的鮮血痕跡早已被風雨洗刷乾淨,而溪底的那抹魂魄,也早已不在了。
淮漣放下收魂之筆,“果然,它還是不甘心。”她眸間藏著深深的擔憂,想到那個杏花樹下的撐傘女子,是命運在作弄它嗎,竟讓它成了一個女人。鳴朝著一面旗幟指去,“你看那裡,怎麼插著一把旗?”淮漣望過去,褪色的軍旗搖曳在晚風裡,隱約有個“古”字,這是當年古家軍的旗子。
而旗子下面,有個深坑。是當年埋流觴琴的地方。
“骨頭,你看,這把琴怎麼樣?”淮漣有些興奮地推開門,手裡捧著一把古樸的七絃琴。青色瓷碗裡懶懶躺著的白色骨頭一翻身,面前是相對於它來說是巨大的一把琴,一股濃重的殺氣與血腥味撲面而來,“你,你怎麼找到它的?”流觴琴是遠古戰琴,下落一直不明。淮漣搖搖手中的長嘴葫蘆,“我收到一隻琴妖,它告訴我的。”骨頭目光流連在古琴上,“把它送給我。”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一跳,因為這不是它想說的話。
淮漣拈起它,“你一根骨頭,要琴做什麼?算了,反正我也不會彈,就把它放這跟你作伴吧。”骨頭心裡有點惶惶不安,是琴妖在作祟嗎?
淮漣走後,那道聲音又傳來了,“嘻嘻;琴妖哪有我厲害呀!”清水裡的骨頭循聲望去,卻只看到一抹淡煙,“不要再看了,你看不到我的。哈哈,你這根骨頭,怎麼動起了凡心?”骨頭滑入水中,決定不再理會這道莫名的聲音。
“執念已經如此深重,你以為你逃得了嗎?”那抹淡煙不懷好意地靠近它,“我可以幫你呢。”骨頭望向它,“怎麼幫?”
執念已生,魔音入心。青瓷碗裡的清水漸漸染紅,碗碎了,水灑了,粉色花瓣裡一具嶄新的人類皮囊軟軟地趴在地上,他慢慢睜開眼,面前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嘻嘻,怎麼樣,你怎麼回報我呢?”心底裡的女音活潑愛笑,極具感染力,骨頭虛弱地爬起來,靠在一邊的桌上,“你要什麼回報?”他下意識地朝門口看去,唯恐被淮漣發現自己竟然學會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