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交易。“嘖嘖,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女音忽然很快消失了,門“吱呀”一聲被開啟,這聲音的主人,似乎很怕淮漣。

淮漣慢慢睜大眼睛,面前坐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年,此時正含羞帶怯地望著她。淮漣手中捧著的一杯清水砰一聲落在地上,“你,”骨頭飛快地低下頭,似乎有些難堪與尷尬,他還不是很適應人類的身軀。淮漣臉色有些蒼白,“骨頭,你還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她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碎瓷,骨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越過小橋,轉過那條青石小巷,杏花林裡的就是殷府。”淮漣那極平淡的聲音悶悶傳來,“你去找殷小姐,不要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然嚇著了她,就不好了。”

等她抬頭,面前早已不見了那個初生的男子身影。淮漣微嘆一口氣,“骨頭,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讓你幻化成人形,但凡事不要想得太簡單。”沉寂沙場幾百年,人間早已滄海桑田。她坐在他原先坐的位置,慢慢掏出葫蘆,“小琴妖,是不是你搞的鬼?”裡面傳出悶悶的聲音,“才不是呢,那個聲音,好可怕!是魔鬼的力量呢!”

不久,殷府出現了一個小廝,本來是極普通的一件事。偏生這小廝長得眉清目秀,天天跑到殷家大小姐面前獻寶。殷府底下的人都在偷笑,這個小廝真是不自量力,就算長得再好,殷小姐也絕不會嫁給他的。這個小廝,就是幻化成人形的骨頭。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天,骨頭捧著一幅杏花春雨圖,跑到殷小姐的書房獻寶。那個初展眉眼的殷小姐手裡握著一把粉色團扇,低低笑著,“阿骨,你畫的畫越來越好看了。”以往慘敗的經驗告訴骨頭,接下來的肯定不是好話,果然,“不過,我要畫有什麼用呢,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團扇後面,是殷小姐冷冷的眼睛。

骨頭垂下頭,他想著人類的感情真是又矜持又孤傲,心裡不免有些鬱悶。或許是長久的努力稍稍感動了這個粉衣少女,殷小姐話鋒一轉,“不過,你若幫我一件事,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怎麼樣?”骨頭有些受寵若驚,他點點頭。“當然除了嫁給你。”她一開口就打破了他的希望,骨頭默默地立在一邊,“不知小姐要奴做什麼?”“將古家那位大公子約出來。”殷小姐只有在提到古家公子時,才會興奮。

哎呀,骨頭憤憤地看著殷府裡的杏花林,這普天下可真沒有再比他更可憐的人了,竟然要去約情敵與自己愛慕的少女相會,他踢了踢杏花樹,結果落滿了一身的淺紅色花瓣。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青衫小廝走在人群裡。這是古律清第一次看到的骨頭。他坐在酒樓樓上,遠遠望去,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見纖細的身形。他懶懶地倚在欄杆上,手裡玩轉著一盞酒杯,指著那道青影淺笑,“你看,那小廝身形纖細嫋娜,一看便知是哪家小姐身旁女扮男裝的小丫鬟,偏生穿件青衫,扎著個小鬟,”他話音未落,對面與他一起飲酒的公子哥兒接話道,“咦,她走過來了。我倒要看看她的臉長什麼樣,或許真是小廝而已。”古律清一口飲盡杯裡的酒,漫不經心道,“我不會錯的。”

“噗嗤”,一聲低笑傳來,古律清轉身望去,只見那青衫小廝已站在樓梯口,含笑望著一席捲簾後,一隻蒼白的手卷起簾布,白色衣角忽隱忽現,“既然來了,怎麼不見我。”是極淡漠的聲音。骨頭走進那捲簾後,古律清有些恍惚,莫非真弄錯了,這小廝真是大膽,竟出來私會情人。

他的同伴一陣大笑,“你看,人家好端端的七尺男兒,偏被你說成是女子。若要讓他聽見你那番話,你雖是主子身份,恐怕也是要來與你拼命的。”見古公子滿臉不高興,他才訕訕停止話頭,卻又忍不住添上一句,“不過,就那樣貌與身姿,女子也比不過呢。”古律清心裡極贊同,面上卻依舊沉沉如水。

簾幕後面,淮漣安靜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才回來?”骨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