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她面上有些掛不住,又不好直接拂袖而去,只得拔高音量,“哥哥說的哪裡話,我不過是給嫂嫂送些珠釵首飾,怎麼就別有心思了。”

“你是贖罪送禮叫人挑選喜歡的,還是非要逼著人家收下你不想要的?”喻凜還在說。

喻初臉色又紅又漲,上一息,她還在想喻凜就差直白戳穿了她,下一瞬,他直接就戳穿了!

偏生找不到什麼話回,畢竟她的確就是這樣的心思,打著賠罪的名頭把不喜歡的禮送給方幼眠,與她打好了關係,再走她的門路,從喻凜的私庫裡拿她想要的東西。

反正她現在很得哥哥喜歡,哥哥明裡暗裡維護她不說,聽母親說,哥哥把私庫的印信都給她了。

只要哄好了方幼眠,那喻凜庫房裡的奇珍異寶不都是她的了麼?想要什麼拿什麼。

只是喻初沒有想到,方幼眠那麼一個沒脾氣的人,居然會拒絕與她交好,算是回絕了她的示好。

若是放在哥哥沒有回來之前,自己給她點好臉再送些恩惠,她不早就往上貼來了,畢竟她在家裡甚至整個瀛京都沒有交好的人,一直是孤立無援的。

眼下還有了脾氣,都是因為哥哥給她撐腰,撐了慣出來的!

心裡酸澀嫉妒,喻初卻不敢高聲撒潑,反而要窩窩囊囊,“那嫂嫂若是不喜歡這些,我再挑一些嫂嫂喜歡的送來。”

喻凜不說話了,他沉默不語比一口一個反諷還要叫人坐立難安。

喻初只得打破僵局,嬉皮笑臉問方幼眠,“嫂嫂,你往日都喜歡什麼?初兒叫人送來給你。”

“我沒有什麼特別喜愛亦或是不喜愛的物件,小姑的好我心領,不必破費了。”

喻初也的確是不想破費,“哦那這樣啊。”

“夫君陪著小姑說話,我繼續去忙了。”她福身離開,走遠了一些盯著小丫鬟們忙碌。

喻凜瞧著她離開的背影。

方氏總是淡淡的,情緒神色少有起伏,喜好厭惡捕捉不到,不知何時才能得見她如上次在川福樓那般明媚張揚的笑。

到底哪個才是她的本性?真的只是因為吃醉了酒的緣故麼。

適才喻初問時,喻凜便知道她不會回些什麼有關自身的喜好的話,果不其然,當真如此。

“哥哥,頭面的事情還能不能……”喻初有點不甘心就這麼無功而返了。

方幼眠走後,喻凜也沒有了耐心,他書房還有呈文要寫,適才喻初真的是太吵了,又來刁難人。

方氏好性子,處處容著她。

“你若是覺得這些東西都不夠好,放著不簪又覺得礙眼,那便送人罷。”

“送什麼人?哥哥說話好沒道理。”喻初開始抱怨了,“這些都是我花了不少銀子找人打的。”

喻凜再呵一聲笑,訓斥道,“而今總是下雨,外面的州郡上報地裡澇災沒有收成,聖上撥了賑災的銀錢下去,國庫吃緊,各大士族皆要節儉用度,你還整日裡浪費奢靡,是覺得日子過得太好了?”

又捱罵了,喻初縮著脖子,“不是的。”

“既不是這樣,那便是皮癢了。”喻凜皮笑肉不笑,眯起狹長的眸子,語含警告。

喻初立馬示意丫鬟合上箱籠,隨後匆匆行禮,落荒而逃,離開了玉棠閣。

方幼眠自然是注意到了,她沒有多看。

喻凜進入書房之前,看見她站在廊下仰頭幫小丫鬟瞧著簷角的平安結,微風吹拂她耳畔的碎髮,顯得她溫婉安靜。

便抬腳走了過去。

方幼眠本以為喻凜回了書房,聽到頭頂傳來一聲磁性的,“你過來些。”還嚇了一跳。

“夫君。”喻凜什麼時候過來的,悄無聲息站在她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