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費力過甚,手中青黎劍輕輕抖顫,竟了破不開這第八層禁忌。這八層禁忌薄如流光,也不見什麼符籙之紋,卻是剌個不透。白琨子又貫力喝了一聲,但見青黎劍自震退了數步,白琨子大喘了一口氣,道:“諸位,貧道盡力了,這一層比一層厲害,第九層想必更加難破。諸位,還是另作打算吧。”

墨華夫人道:“老道,不如待我試下?”

白琨子啞笑一聲,道:“你莫不是信不過我,你非我崑崙門人,一觸便發動禁忌,還不是要冒險的好。”

貓武館嘟叫,道:“你們閃開,讓我來踹上一腳。”

支七忙拉住,道:“還是讓我來吧。”把青蓮華目一撒,化作那青光之球,圍著諸人,道:“若是兇險,你們先退。”自個把頭一縮,往那流光之層衝去。

蓬然一聲,那流光之上生起無數透明藍焰,噼噼燃燒,又嗞嗞之間,有陰雷如黑砂浮起。那墨華夫人大驚,急忙騰出墨香之霧,那知這透明藍焰厲害無比,都燒個乾淨。白琨子急忙手持青黎劍,散出光芒,一併護住墨華夫人,口中叫道:“那位小友,快些回來,這是玉清真火,抵它不得!”

那知話音未落,突然有一道清光透山而下,直穿過眾人之體,那流光層上的藍焰陰雷一悉悶聲消失不見,而支七一頭穿了進去。

白琨子看得老臉發呆,啞然道:“這、這不可能,這是怎麼回事。”

卻見小青與狐女阿杏等人也穿過了這第八層,墨華夫人拉著貓武館也向下遁去,邊呵呵嬌笑,道:“白老道,還發什麼愣?”

到了九千丈之下,只見這黑幽幽之中,有一無窮深淵黃泉,綿長如九曲之河,汩汩沸騰,兩頭隱於深黑之間。有硫酸溶岩相撞,瞬息之間,火舌亂吐,岩石銷溶,又有冷礁兀起如塊,一下又崩散沉於淵中。那熱氣衝蒸而起,卻是形成一圓弧,弧上若不細看,斷看不出有一層淡淡光痕。

那白琨子遁了下來,他雖是崑崙掌門,也是首回見得這上古黃泉,看這般火溶石銷之景,不禁也鎮住在一旁。

而支七臉色凝重,心中又是狐疑,方才那磅然清光,與五天蝠之前所見一模一樣,到底是何方人物暗中相助?索性也不打照乎,把身一閃,又往這第九層禁忌衝去,這回連半點動靜也無,一穿而過。小青與狐女阿杏也是如此,三人浮在這黃泉之上,只覺灼熱無比,汗如雨出,急忙各施了法術,方稍減緩。

墨華夫人也拉過貓武館一穿而過,那貓武館卻覺得這熱氣舒適無比,一下脫了墨華夫人之手,往那火層吸去。嚯啦一聲,如長龍吸水,貓武館吸了滿滿一口火液,方道:“要命的,這火喝起來這般好食。”又吸了數口,方才也浮在空中,身上那赤紅貓毛,卻是十分明亮,也如一團烈火般。

而那白琨子,心中叫怪連連,暗道這最後二層禁忌為何如此。便也欲往裡面穿去,但這薄薄光痕,立時清光彈起,旋轉不息,那白琨子如陷大海深潭一般,縱手持青黎劍也進不得半分。再一用力,卻是彈了出來,白琨子那鶴皮老臉,不禁頹喪,道這最後二層,莫不是不許崑崙弟子進去?

墨華夫人在裡面,道:“白老道,既然我們進了這上古黃泉,你自回去吧,改天我登門拜謝。”

白琨子沉聲道:“既然來了,自然要一起回去,貧道便在這處相候你們佳音。”自盤坐在這黑巖之隙上,青黎劍斜插在背後,閉目冥思。

上古黃泉之上,支七等人,放眼望去。但見這黃泉綿長不知幾千裡,而盤曲亂環如線,火升巖落,四處俱是熱赤之壁,流火之液。不知何處是頭何處是尾,這刑天頭所在的血池更不知在何處。

卻說狐女阿杏,自進了這處,頂上那五彩光緩緩聚散,神志竟是恍惚。半響之下,竟脫了小青之旁,直往一處深淵飄去。

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