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被拖進殘酷的點球大戰,對方趕忙換上身軀龐大的替補門將。六平米的球門範圍,對方門將往裡一站,就佔去了半壁江山。

我方最後一次進攻,三傳兩遞到陳凱腳下轉化成了射門。但陳凱勢大力沉的射門打在對方門將身上就像一拳打在海綿上一樣,力道全無。對方門將得球后緊緊將球扣在懷裡,扣了三五秒後做了一個自以為很瀟灑的動作,將球扔向中場。然而這個時候對方球員都龜縮在自己後場,無人上搶,球正好落在趙忠心腳下,腳起球落,皮球劃出一道諾維斯基投三分式的拋物線,越過對方行動遲緩的門將,應聲入網。一比零,龍泉游擊隊在比賽的最後一刻絕殺反恐精英,昂首晉級第二輪。

第二輪的對手看起來文化程度似乎很高,這一點從隊名就可以看出“川大數控”。可是從比賽開始的兩點半到比賽結束的三點鐘,都不見一個“川大數控”的人來。裁判只好宣佈對方棄權,我隊兵不血刃,挺進第三輪。等我們收拾東西準備回龍泉的時候,,才從隔壁場地一個叫“川大側控”的隊瞭解到,“數控”那幾個傢伙上期期末掛科太多,現在正忙著在階梯教室裡補考。

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補考的作用。

不管怎麼說,我們龍泉游擊隊進入了比賽的第三輪,帶著喜悅的心情,我們踏上了回龍泉的路途。車上,我打了一個盹。醒來,我又想起前一天晚上的夢,越想越覺得該去昭覺寺看看究竟。於是在五桂橋轉車的時候,我和趙凡他們分了道揚了鑣,隻身前往昭覺寺,一探究竟。

上了去昭覺寺的71路車,我才開始有點後悔。路漫漫其站臺多兮,吾之左右而無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到了昭覺寺車站,已經接近7點。意味著我今天晚上只能借宿某個同學的寢室,或者找個網咖通宵,一個人,沒有開房的必要。

從車站到昭覺寺的幾百米路程在各種各樣小吃攤的裝飾下顯得異常擁擠,叫賣嘈雜,油煙滿天。然而一進寺門,撲鼻而來一股香燭之氣,同樣是煙霧繚繞,但感覺與一門之外有著天壤之別。頗有點‘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味道。

說真的,從小到大去過那麼多寺廟,只有這次我真正體會到了‘佛門清淨之地’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天色已晚的緣故,寺裡已經沒有多少香客,和尚們大多吃過了飯,有的在佛堂唸經,有的在活動室看《新聞聯播》,只有幾個耐不住寂寞的沙彌在大雄寶殿前的大樹下逗狗。我舉目四望,尋找我夢中的桃花。轉過層層塔林,走過片片樓閣,只見郁郁青青的碧草,參天的梧桐和槐木,偶有花朵,也不過是些叫不上名來的野花,並不見我夢中的桃花。

我漸漸對此行感到失望,也笑自己對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境幻想得太多。但既然來了,不妨仔細逛逛。不知不覺,便逛到了一排磚瓦房前,紅牆綠瓦,粉飾精心。我停下腳步,仰望門上從右向左排列的‘精舍’二字,心想,這精舍裡面都住的什麼人啊?什麼人住的地方能叫精舍啊?正詫異間,我聽見有人在我背後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抑或一個詞語),“舍精?”

我回頭一望,說話那女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自顧自地打了個圓場,說,“原來是精舍啊!”

我笑了笑,露出兩顆沒有蛀蟲的虎牙。就在剎那間,說話這女生讓我想起桃花節那天的龍泉一夜,我恍然間找到了夢中的桃花人面桃花。

青春,無須多言 (63)

這女生似乎也與我有同感,張著嘴巴注視著我,比畫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這個世界太小了。”

“呵呵,巧。”

“你咋個也在這?”

“說來話長。”我搖了搖頭,確實話長。

“哦,那就不說了。”

“你來昭覺寺幹啥子?”我也象徵性地問了問,莫非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