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明明都聽懂了,非要我再說一遍,實在太無恥了。

他沒說話,笑了一聲,靜靜注視著我,漆黑的眼睛裡波光流轉。我假裝自己很鎮定,用手推了推他:“你退後一點兒,我下來。”

他非但沒往後退,反而像是覺得我這樣很有趣,更緊密地貼過來。我眼睜睜看著他的唇壓下,目的地卻不是我的嘴唇,而是滾燙地落在頸項上。停頓了兩秒鐘,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是,根本沒有溫柔的過渡,立刻就是惡狠狠的吸吮連帶噬咬,我仰著頭難耐地哼了一聲,身上一把火騰地燒了起來。

他的手探進我的毛衣,肌膚相觸,指尖帶著滾燙的溫度,唇舌已順著頸項咬到下巴,再到唇角,一寸一寸舔吻,我覺得心裡發慌,很想正面碰觸,卻總不能如願。他咬住我的下唇,聲音低啞:“要我嗎?”

我腦子裡一片漿糊,本能地攀著他的肩膀:“要……”,直到他雙手解開我背後的扣子,人突然清醒了大半,急忙搖頭:“不要。”

他沒理我,手依然在動作。我急了:“都說了不要了,你怎麼不尊重我啊。”他安撫地吻我耳垂:“別怕。”雙手配合地輕揉我背部。

我都快哭了:“我是不怕啊,關鍵是我大姨媽來了,你不是想浴血奮戰吧……”

秦漠停住動作,頓了半晌,幽幽道:“真是不懂事的大姨媽啊。”

第二十三章(1)

第二天一大早,半空陰雲密佈,秦漠拉開窗簾駐足觀賞半天,往我行李箱裡添了兩把雨傘。我半夜踢被子,早上起來鼻子有點堵,被他發現這個情況,又皺著眉頭往我行李箱裡添了一大包藥。這些藥瓶上有且僅有英文說明,讓人很難搞懂用法用量和功能。我吃飯的時候他意識到這個問題,拿紙和筆將說明全部翻譯成中文,臨出門前又從頭到尾給我講了遍它們各自的吃法,並且讓我複述一遍,才點頭出門拿車送我去車站。

坐上車扣好安全帶,秦漠發動車子,突然停下轉頭問我:“帶隱形眼鏡的護理液沒?”

我急忙跳下車回頭去拿護理液。

匆匆回來,秦漠抱著手靠在車門邊:“洗面奶帶了?”我想想點頭,他轉身去開車門,不經意道:“鄉下應該挺冷的,手套也帶了?”

我揣著護理液再折回去拿手套。

手套拿回來,大家坐在車上,秦漠沉默半晌:“你確定東西都拿完了?”

我點頭:“完了。”

他轉身下車:“算了,我再檢查一下你行李箱,統計一下看是不是還有東西沒帶。”

我著急道:“昨晚上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真的,就差一個手套差點忘可也沒忘不是,你別磨蹭了,火車要開走就來不及了……”

他已經開啟行李箱,隨口道:“你們九點半的火車吧,現在幾點了?”

我摸摸口袋找手機看時間,心裡一咯噔:“啊,那個什麼,手機忘帶了,哈哈,你等我一會兒,我再回頭去拿個手機……”

他抬頭似笑非笑:“昨天買的那套旅行用洗漱套裝你也沒帶,對了,”低頭又隨手翻了翻:“衛生巾呢?”

“…………”

寒風陣陣。我們跨越大半個城區,終於在九點之前趕到火車站。

周越越縮著脖子領了顏朗在候車大廳裡等我。顏朗病假沒休完,不用立刻回學校上課,自從知道我要去山區支教,就吵著要跟我一起去體驗生活。秦漠找了醫生來給他檢查,醫生認為他如此生龍活虎,已能勝任各種或短或長距離的旅途,並且少年兒童多開點眼界其實有利於心智成長,跟著我去支教也有好處。秦漠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學生會的意思是跟個小孩更能體現這個活動的人文關懷精神,不僅沒反對還免了顏朗的來回交通費用。周越越認為這個便宜不佔白不佔,不佔就將被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