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風格,但最近她覺得自己確實在改變——因為一個人,對待整個世界的態度都變得柔軟起來。

“奇蹟總有的,只不過絕不會發生它們身上。不管採取什麼措施,它們都不可能再活過來。”女生不屑地擺擺手,“不信的話我們打個賭。”

高霏霏本想拒絕的,出聲的那個瞬間卻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曾邇?她怎麼也這麼早就來了?

高霏霏的視線尋找著曾邇,在三教門口再次捕捉到她。

去上課?難道不是曾邇?高霏霏自己也疑惑起來,隨後又肯定地點了點頭。絕對是她!別以為紮起馬尾辮我就不認識你。

而正是那一點頭,被女生誤以為她同意打賭了,心裡不住感嘆,真是個沒常識的文科生:“那就賭吧,你想賭什麼?”

“啊?”高霏霏沒想到自己的行為被誤解了,但又不願示弱:“那就以一週為限,如果一週之後它們還是老樣子,我就請你吃飯。”

“好啊,隨便你用什麼方法,只要一週內能讓它們重新長出來,我就……”女生爽快地答應了,反正無論怎樣自己都不可能輸,“繞著生物樓裸跑三圈!”

曾邇火速趕往學校,到宿舍放下東西又急忙奔向教室。

所幸她動作快,跨進教室大門時,靠後的幾排桌椅還有空位。她挑了個位子坐下,翻開小說看了起來。偶爾抬頭,還能見到幾張經常出現在生物樓的臉。

上課鈴響,一箇中年婦女面無表情地走進來。

曾邇心中暗叫不好,看來這位和她自己的英語老師一樣,都不是善茬。

果然,女教師一上課便問大家上次留的作業有沒有完成,還擺出一副要檢查的樣子。

有幾個學生聽到後慢吞吞地拿出課本,翻到課後習題那部分。而更多人則是該幹嘛幹嘛,完全沒有理會她。

“好了,都是研究生了,作業靠你們自覺,我就不檢查了。”女教師說著,開啟PPT開始講新課。曾邇偷偷抹了把汗,把剛找出來的課本塞回去。替人上課這種事,還真是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

上課過程中,她被叫起過一次,照著參考答案唸了一遍。唸完之後,老師看了她一眼。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好心虛地衝老師笑了笑。對方什麼都沒說,悄悄在名單上打了個鉤。

坐下後,她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周圍,那幾個生物學同學也都沒認出她來。

終於,有驚無險地捱到下課,曾邇提前理好書包,奔去吃飯。擔驚受怕一上午,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08 我的心中分分鐘開出一朵花(二)

盧秉一合上論文集,伸了個懶腰。為了組織一場青年學者研討會,她已經連續忙了兩個通宵。

想到自己十月初輕描淡寫地說想搞個研討會玩兒,她不禁莞爾。看著堆滿桌子的名單、資料、論文,她終於明白組織一場會議原來要花那麼多力氣。

很多事,都不是玩玩而已。

她想著,已經走到一樓。正值飯點,大家行進的方向很統一。她沒有加入戰局,而是站在窗邊等人。

遲立哲說要接她去吃午飯,理由是為她慶生。她終於無法再推脫。

在過去的半個月之中,她找了各樣理由推掉遲立哲的邀約。

她真的愛他嗎?她越來越不確定。因為心中的執念似乎不僅沒有放下,反而不斷滋生。

那個她暗戀十年的人,那份無望的感情,時時刻刻都在撕扯她。她不願放棄遲立哲,卻也無法忽視自己內心的聲音。

我是不是太卑鄙了……面對自己映在玻璃中的影像,她忽然迷茫了,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自己嗎,為什麼看起來如此陌生。

她又罵了自己幾句,可發洩完,仍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