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了一條奔流的小溪中。暴雨持續了幾個小時。我想象著可憐的愛爾莎孤零零地待在冰冷的夜裡,渾身溼透,凍得直打哆嗦,可憐死了。閃電更增加了我的噩夢。第二天早上,我們艱難地走了八英里路來到之前離開她的山脊。跟往常一樣,她在等我們,見到我們萬分高興,依次迎接我們,腦袋和身體不停往我們身上蹭,發出嗚嗚的聲音。但是,今天她無疑更悲慘,事實上她都快哭了。我們決定在這樣的天氣下不能再把她留在外面了,儘管這樣會打斷她的訓練。本地獅子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氣候,而她來自半沙漠地區,無法很快適應這裡差異太大的環境。她高高興興地和我們一起走回去,經過溼地時,會像在伊西奧洛那樣濺水玩,顯示出她是多麼快樂。

第二天,她病了,一動就疼得厲害,淋巴腫大,還發燒。我們在喬治帳篷附帶的小棚子裡用草給她鋪了張床,她躺在那兒,喘著氣,精神委頓,可憐兮兮的。我給她吃了我認為惟一可能有用的藥。她想讓我始終陪著她,而我當然這麼做了。

愛爾莎病得非常厲害。有一段時間,我們甚至認為她可能無法康復。但是一個星期後,高燒變得時斷時續,每隔三四天體溫會上升,然後又恢復正常。她很快失去了漂亮的金色,皮毛變得像棉花一樣黯淡無光,背上還長了很多白毛,臉變成了灰白色。從帳篷裡走到外面的陽光下對她來說也十分困難。惟一給人帶來希望的跡象是她的胃口。肉和牛奶,她想吃多少就給多少,儘管這兩樣食物都是從很遠的地方運來的。儘管因為天氣原因,交通很困難,但我們還是成功地和內羅畢的獸醫實驗室保持著定期聯絡,但是,我們提供的樣本中沒有發現寄生蟲,因此我們對她的治療或多或少要依靠猜測。

我們給她服藥治療鉤蟲和立克次氏體,後者是一種由蝨子傳播的寄生蟲,有人提出那可能就是她生病的原因,但因為沒辦法把針頭注入她的淋巴以獲得可以診斷病因的液體,因此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儘可能讓她保持安靜,給她需要的關愛。她非常溫柔,我們為她做的一切她都會給予回應,當我頭枕在她的肩上休息時,她經常用爪子抱住我。

愛爾莎生病的時候,因為跟我們非常親密,因此比以前更加依賴我們,更加溫順。她多數時候橫躺在荊棘圍欄的入口處,這是個好位置,不僅能看到營地裡發生的一切,還能看到外面的平原。吃飯時,她寧願讓給我們送飯的小夥子從她身上跨過去,也不願意挪開。工作人員還進行了搞笑的比賽,看誰能透過這個考驗:經過愛爾莎的時候,既要平衡裝滿湯的盤子,還要經得住愛爾莎友好的一掌。

她和喬治一起睡在帳篷裡,但可以自由進出,只要她願意。一天深夜,喬治被她的低叫聲吵醒了,聽到她正設法從帳篷後面出去。他坐起來,看到門口有一個影子,想著愛爾莎不可能這麼快就繞過來,他便開啟了手電筒,看到一頭野生母獅在強光中眨著眼睛。他衝她大叫一聲,她跑開了。她肯定是聞到了愛爾莎的氣味,帳篷裡傳來的獅子的聲音也打消了她的疑慮,便決定來調查一番。

愛爾莎已經病了五個星期了,病情只是稍有好轉。很顯然,這裡的氣候不適合她,而且她對當地的傳染病可能沒有免疫力,像蝨子和舌蠅等,這些傳染病會根據地區不同而變化。除此之外,她在外表上跟當地的獅子也不一樣,當地獅子顏色更深,鼻子長,耳朵大,體型通常也小得多。她完全屬於半沙漠地區,不適合高地。最後,身處野生動物保護區意味著喬治必須駕車二十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