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說:“那我的薄荷茶給你。”

我搖頭:“不用了,反正一樣難喝。”

他微微一笑,專注地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又承受不住他帶笑的眼波,只一直垂著眼瞼,也不說話。

要猜一個人的心思真的很難,我一向拙於揣測別人的心意,那實在是件太累人的事,我以冷漠偽裝自己。感情脆弱的人,還是寡情一點的好。

勞勃瑞福一手抱胸,一手支著下顎,審視著我。我大膽回視他,他輕輕的笑了。

“你很倔強,不妥協。”

“那要看是什麼事。”我說。

“比如——”

“比如說,如果你堅持付帳,我也不會反對的,絕對妥協到底。”

他的笑意更濃了:“你都是這樣敲詐別人的!”

“不!那要看對方是否願意讓我敲詐!”我一本正經的說。

“像我這樣?”他抬了抬眉毛。

“是的,像你這樣!”我也抬了抬眉毛。

他笑開了臉,很愉快的樣子,我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

第十八章

“杜見歡,請你上來解答第一題。”

星期一數學課,米俊寬一進來立刻考試,考完試第一件事就叫我上臺解答第一道問題。

他是存心出我的醜,我心裡想。

上禮拜六逃課,故意躲開下午的留校輔導,他心裡不知作何感想,我無法從他冷漠無表情的臉上窺出端倪。

雖然雨中的那一幕情景一直縈繞在我腦海中,但因我對米俊寬不曾有幻想,所以意態一直自得自在。即使是,那個大雨的午後,讓我懷疑米俊寬藏在冷漠外表下的一絲慈悲;基本上,我還是覺得和他有著很遙遠的距離感。他就像是天際牽牛之星,七夕以外,什麼都不是。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尤其是時常圍在他身邊的那群親衛隊,米俊寬是否對她們展露過迷人的微笑?但起碼對我來說,他像是奧林帕斯山上的一尊雕像。

我從容的走上講臺。星期天用功了一整天,為的就是應付今天的測驗。今天的題目我有把握考及格,何況他要求的一向不太多。我很高興這個禮拜我終於不用再留校了。

下課後,阿花硬是擠到我的座位上,害我差點跌下去。

“從實招來!你星期六跑到那裡去了?”

“拜託你過去一點好不好!”我將她推開一些:“我去看電影。”

“一個人?”

我抬頭看了看教室的天花板,想了想。

“不清楚有幾個人,沒仔細算過。”

“跟幾個人一起看電影,你會不清楚?”

“當然不清楚!電影院那麼暗,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誰是誰,到底有幾個!”

阿花恍然大悟,掐住我的脖子。

“好啊!跟我來這招!”

我怕癢,撥開她的手。

“好吧!告訴你,我生病了,去看醫生,如此而已。”

“真的?”

“真的!”我舉手發誓。

“生什麼病?”

“阿花,你在做戶口調查還是健康檢查?”

“我就是不信,”阿花懷疑的看著我:“星期六打了一晚上電話給你,你都不在。”

“我媽咪呢?”

“也不在,”阿花搖頭說:“我一直打到十點都沒人接。”

星期六我回到家時已經十點半,那時媽咪已經在家了。原來那時媽咪也是剛到家不久。還好媽咪沒接到阿花的電話,她問我到那裡,我還說是到阿花家!

其實我也不怕媽咪知道。我一向自律自重又自愛的,不是嗎?媽咪可能連想都沒想到,我會撒謊騙她——說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