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紅死!”一邊拉緊了沈浣衣襬,彷彿怕他眨眼人就消失了一般。

這場面看得張松溪和殷梨亭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何這七尺大漢見了沈浣,倒比見了親孃還親些,抱著他腿差點哭將出來。俞蓮舟約略知曉沈浣與潁州大營一事,隱約猜到這人必是沈浣當初部下。想是沈浣在潁州頗受兵士愛戴,如今這人乍見舊主,這才激動難抑。

戴思秦知悉內裡情況,微微側頭,一柄摺扇到是扇也不扇了,神色複雜難言,只一徑看著沈浣。

沈浣嘆息,眼中竟是微酸,自己離開半年,這些當初同衾同袍的弟兄們還如此記掛於他,半晌才道:“二虎,你弟弟背上刀傷可好些了?”

那大漢一愣,不想沈浣竟還記得他弟弟的事情,當下臉上都有了十分光彩,大聲道:“好了好了,都好了!全靠當初將軍給的傷藥,去年冬日前就好了。那小子就是想念將軍想念的緊,整日裡唸叨……”說著大掌搓了搓,“其實哪隻我那弟弟?營裡面哪個兄弟不念著將軍?”

沈浣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拍了拍二虎肩頭。

二虎這下更忍將不住,頓了又頓,想要開口,卻又似不敢,一時間竟嚅嚅囁躡起來,眼神卻是極為熱切的看著沈浣:“將……將軍……您可還會……還會……您……弟兄們都想您想得緊。每次都從狄副將那裡打探口風,只是狄副將關於您的半個字都不多說,弟兄們實在沒法……將軍……您……?”

沈浣何嘗不知他想問什麼,卻只是沉默,未曾答話。

“將軍……”二虎試探著看沈浣臉色,但見果然沈浣神色不好,當下心中後悔異常,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連向沈浣道:“將軍,我是個粗人,最不會說話,你千萬別介意!別介意!”

沈浣扣住他要摑自己的大掌,嘆了口氣:“這不是你的錯。”

此時一旁戴思秦似是不忍這般為難沈浣,出聲問二虎道:“你是出來尋我的?可是有什麼訊息帶來?”

戴思秦如此一問,二虎不敢怠慢上面交代下來的事情,從懷裡掏出個火漆封口的信函,雙手呈給戴思秦。戴思秦展信一讀之際,沈浣叫了店家加了碗筷,給二虎上了碗麵,又多叫了半斤滷肉。二虎為了送這急信,緊趕了好幾天路,本就餓得狠了。如今見得沈浣吩咐店家上了吃食,一時竟不安的看著沈浣,似是不好意思動筷子。

戴思秦卻是笑道:“怎麼?當初打羅山、舞陽的時候斷糧斷炊,鏖戰十來天,你們跟你們將軍一個幹饃饃分成七八塊吃,那會都沒不好意思,這會有面有肉的,到是不好意思起來了?”

戴思秦這一說,二虎呼啦鼻子一酸,臉上憋得更紅,不好意思讓沈浣看見,抓起筷子埋頭在海碗內猛吃起來。

殷梨亭聽得不甚明白,見得二哥俞蓮舟似是明瞭其中內情,便想相詢,頻頻看向他。俞蓮舟卻一徑不語。沈浣則垂頭沉思,唯有手上一個茶杯被轉來轉去洩露出些許不定心事。

第十章 馬蹄南去人北望

是夜。

夜色已深,武當諸人各自回房休息。戴思秦卻去了沈浣房中。沈浣便知他必來,一早備了茶等他。

戴思秦接過沈浣遞過來的茶水飲了一口,抬起頭,見得沈浣推開窗戶。窗外月色微涼,和著清風拂進屋內,一室江南春暮特有的荼蘼花香。兩人卻是各自心事重重,無心賞弄。

半晌沈浣終於開口:“主公派人送信,可是要你回營?”

戴思秦道:“是。賀大哥回營,同主公回稟了你已同意查尋鏢銀財資下落和盟書的事情,主公這便叫我回去了。”

沈浣點了點頭:“你是潁州帳下主公最是倚賴的謀臣,長久都留在外面終不是事。若不是這次鏢銀的事情太過要緊,主公也不至於將你派了出來。眼下我既在這邊,你還是先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