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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回去的好。”
戴思秦見他輕撫著隨身長劍的劍鞘,似是思慮甚深,嘆息一聲:“沈兄弟,鏢銀一事了結以後,你可要回主公帳下?”這話,已然有不少人想問。上至將軍如賀穹,下至這尋常士卒如二虎,甚至被二人喚作主公的劉福通,卻無人問出口來。終究,這層窗紙被戴思秦捅破了。
沈浣抬眼看了看戴思秦,起身踱倒窗前,閉上雙目,深吸口氣,這才回轉過頭來,沉聲道:“思秦,如今的潁州大營,可又與半年之前有甚不同?半年之前,這潁州大營有多少人容我不下,到得如今,便容得下了麼?”
戴思秦一柄摺扇忽地停了,他直視著沈浣眼底,“沈浣,當年你十六歲年紀,一柄長槍一人一騎護持主公由重兵之中突圍而出,之後打潁州,退赫廝,戰朱皋,攻羅山,破舞陽,乃至息、光二州大捷。一路下來鏖戰兩載,若論槍頭刃血的戰功,潁州營中哪個能比你重?韓普也好,劉子青也罷,他們拉攏你,是因為你在軍中威望太高。可你偏偏哪一邊都不站。”說著嘆了口氣,“有道是‘水至清則無魚’啊……”
沈浣聽到此處,忽地抬眼,皺了眉頭:“思秦,難道你要我拿這些和我一起血戰沙場的兄弟的性命陪在這等勾心鬥角的內鬥之上?無論我站在哪一方,一旦捲入這些爭鬥,或許我可以全身而退,但是這些一路跟著我從起事到得現在的兄弟,他們有幾個能夠全身而退的?鄭倫鄭兄弟,劉子青的副將,打潁州的時候多大的功勞?可是結果呢?光州一戰生生被自己人的軍馬踏成肉泥,麾下三百親兵無一倖免!思秦,你莫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是韓普的人乾的!”
他愈說神色愈發憤恨,厲聲道:“而韓普呢?舞陽那次差點因為斷了後援,孤軍深入險些被全軍殲滅。那後援便是劉子青撤的。他早不撤晚不撤,偏偏等只剩下韓普一隊人馬的時候撤!這麼多事,而主公卻是一個字都未多說。這麼多兄弟從潁州開始,無不是為了抗元竭力賣命,而他卻拿這些兄弟性命當了什麼?!”說著心下憤滿,方才撫著劍鞘的手驀然收緊,竟是青筋暴起,閉上雙目,喘息粗重。直過的盞茶時分才回復過來,沉聲道:“思秦,你知道,我最不耐這些上不得檯面得小手段。潁州十萬人裡,有三萬人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各個都是血性漢子,這群人,絕不能讓他們捲進這種齷齪構陷的勾當裡。當初既然已經撕破臉,我若不走,我麾下士卒怕是一個個都逃不脫這等暗算。而且,這次的事情,若無主公默許,你以為劉子青韓普敢動手?!”
沈浣所言,精明如戴思秦者又如何不知。劉福通為人擅權術而多疑慮,對於部下多是放任借用。而沈浣對於部下愛如手足,一心抗元御辱的心思簡單澄明,性子擰起來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戴思秦靜靜的看著他,良久方輕聲道:“當初之事,的確乃是主公對你不起。可是……你可知主公為何如此?”
沈浣一怔,不明所以。
戴思秦輕聲道:“沈浣,主公他,是怕你啊!你槍法冠絕,武藝超群。然而這些卻絕非你可怕之處。主公怕你,是因為他掌控不了你,這是為人臣為人將的大忌啊!韓普與劉子青,無論多少狠厲手段花樣,終究有求有欲,名利錢財,這些便可用來相控。可你呢?又有什麼東西可以來控制你?除了驅除韃虜,你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