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別讓二哥久等了。”

“昨夜真是抱歉。”沈計言不好意思的說道。

梁世軒大度一笑說道:“昨夜白羽的醒世警言,我可受教不少。那些話我從未對他人說過,但對著你很容易的就說出了口。”

沈計言看著他,有些驚訝。想了一會兒,笑道:“笠言可是把我當做了知己。”

“我一直認為白羽是我的知己。白羽怎麼到今日才有此感。”

沈計言一時不知如何接話,便沉默不語了,二人一路無語。

進得大廳,見上座是梁公和婆婆。再看一旁娘子們全部到齊。沈計言道:“見過樑公,婆婆,各位娘子。”

沈計言看了一眼坐在梁公左手旁長得很威嚴的男子,心想這便是梁世軒的二哥,梁世洪,眉目與梁世軒卻沒什麼相像之處。梁世軒的五官更溫和些,也更好看。

“梁通判,久仰大名。”沈計言作揖道。

“白羽賢弟太過客氣,你也可以和笠言一樣叫我二哥。”

“梁二哥。”梁世洪點點頭。

梁家人與沈計言聊了一會兒,又有禮的誇獎了一番他,便把話題轉到梁世洪身上。梁世軒坐在他旁邊沉默的喝茶,只有在梁世洪和梁公談到他時才恭敬的開口。梁家主母表情頗為得意,看梁世軒時尤為不屑。趙姨娘則在一旁顯得很侷促,坐立不安。

沈計言不由得可憐他,在這樣的場合裡,梁世軒竟如同他一樣是個局外人。雖然他掩飾得很好,沈計言還是發現了他的落寞。

飯後,梁世軒堅持要送沈計言回碧竹居。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語言間充滿惆悵。

“白羽,你會笑我嗎?”梁世軒忽問。

沈計言想了想說道:“大鵬總有一天是要一躍萬里的。”言下之意,梁世軒將來必有一番大作為。

梁世軒笑笑,眼神有一種自信。道:“知我者莫若白羽也。”

梁公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沈計言嘲弄。

官家:皇帝

☆、少年遊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棲。夕陽島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

“小東,可將行李都拾掇好了。“沈計言放下手中的書問道;不知怎的今日心情懨懨。

“好了,後天即可啟程。沈郎君,你說怪不怪,才在這住了一小段時間,就覺得這裡竟像家一般。”

“胡說,我看你是捨不得這三天兩頭有人伺候的舒服勁兒了。”沈計言皺眉道。

“你也太小家子氣了,梁三郎君待咱可是自家人似的。”小東放下手裡的活計,不服氣的回嘴。

沈計言未理會他,小東自討了個沒趣。向外走就看見梁世軒,忙叫道:“梁三郎,找我家沈郎君。”梁世軒點點頭。

沈計言聽到梁世軒的聲音就站了起來,剛想到門外看看。

就見梁世軒入內,笑道:“李兄府上的荷花開了,邀我去呢。白羽可要一起。”

“好,可這還未入夏哪來的荷花。”沈計言驚訝道。

“所以李兄才要大擺荷花宴啊。”

沈計言聽明白了他語氣裡的嘲諷,大概是那李兄大費周折弄了這麼一出荷花宴。梁世軒就是這樣的人,明明是這樣一個官宦家的子弟也行此道,卻偏看不慣別的官宦弟子的做派 。

“看來笠言對此兄甚為了解。”沈計言笑道。

“大致知道吧,像我們這樣的人不整天干這樣的無聊事麼。”梁世軒自嘲道。

兩人緩步走在巷陌中,並不急著去赴那荷花宴。

“再過一天便是入太學的日子了。可做足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