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滴酒不沾,重新開始生活。

得知此事的吳局長很高興,李軍終於振作起來了。

按照李軍的想法,自己藉著這個機會一舉拿下那人的口供,申局長一高興,即使不許諾自己一官半職,也能得到立功受獎的機會,這樣吳局也可以在局長辦公會上名正言順地給自己說話了。那時,自己首先爭取當上刑警大隊的中隊長,然後再說下一步。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飯要一口一口地吃。一中隊的中隊長已經空了幾個月了,分局一直沒有任命,原因不詳。

跟李軍一個心思的還有一人,這人就是郊區分局一把局長吳耀明,對於李軍的任用問題他不是沒想過,用李軍又擔心李軍酒後鬧事,讓自己面子掛不住。這次的確是一個好機會,就親自給市局刑警的支隊長張業打了電話,說明要李軍加入專案組的想法。張業雖跟吳耀明是平級,都是虛職副局級,但人家吳耀明是分局的局長,手下管著很多科所隊,比自己這個支隊長的權利大很多。兒子警校快畢業了,市局留不下就放在郊區分局也可以,在艱苦的地方鍛鍊鍛鍊,對孩子的成長是一件好事。

就這樣,李軍進入了審訊組。

關鍵時刻,自己沒有拿下口供。李軍的自信心終於被金城打擊得體無完膚,他恨不得衝上去將這個傢伙暴打一頓,但現實是不允許他這麼做的。這是赤裸裸的行刑訊逼供,還是當著上面那些監控室裡的領導,這樣拿下的口供水分很大,甚至當證據拿到法院去複核時都會被推翻,一旦退卷補充偵查,會更棘手。

從另一方面來講,這也是一個警察無能的表現。

看那傢伙的神情,巴不得自己震怒出手,自己以前犯過許多類似錯誤,給人留下投訴的把柄,不能讓那個傢伙陰謀得逞,想到這裡,李軍滿臉的冷笑。

江華是審訊組的組長,從開始到現在,他和李軍一直沒怎麼休息,研究審訊方案,搞外圍調查,忙得一塌糊塗。“你抬起頭來?”江華一聲大喝,想以此震懾一下對手的心神,卻發現對手根本沒有搭理他,“奉勸你不要繼續頑抗下去了,你以為我們沒有口供就拿你沒辦法?你錯了,現在法條已經有了新規定,零口供也可以定你的罪。你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對你來說死才是最後的解脫,既然說出來是死,不說也是死,那何不說出來,少受點罪呢?”

沉默。

李軍被氣得怒火中燒,他終於忍不住了。

他突然地拍了一下桌子,審訊室裡立即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很有震撼人心的作用。倒黴的是桌子上的東西,案卷被震得一下彈起很高,然後又有序地落下,鋼筆水被震的直接滾動到地下,“啪”的一聲碎了。就連身邊的江華都被李軍的舉動嚇了一跳,按照審訊預案,拍桌子也不是這個時候啊。

“說,你為什麼殺人?”李軍聲色俱厲地問。

還是沉默。

坐在樓上監控室的郝春要身邊的女警將鏡頭拉近,發現金城連頭都沒抬一下,感覺就像是他的耳朵被什麼東西堵著一樣,而且還是嚴嚴實實的那種。其實,郝春知道,他的耳朵並沒有被堵著,是他根本就不削於搭理這位發怒的警察。

江華和李軍終於嚐到了關羽走麥城的滋味,想當年,關羽奉劉備之命,親領大軍北上,結果在麥城被孫權所敗,並死與此處。

刑警的地下室,就是江華和李軍的麥城。

雖然沒有李軍那麼多的心事,但江華做為刑警支隊重案大隊的副大隊長,遇到這樣的事也非常無奈。

在所有刑事案件中,搶劫殺人案件尋找證據的鏈條最為繁瑣,這類案件又被警方稱為沒有現場的案件,所謂的沒有現場,是嫌犯在案發現場沒有留下有價值的痕跡物證。嫌犯從街道上走過,一般不會留下足跡,在高明的技術人員也無法提取到有價值的痕跡,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