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抱著不肯放,使得溫久一動不敢動,可能是感覺到自己這樣粘人,會影響到溫久的睡眠,霍北默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她的身子,但身體還是挨著她,並把手臂給她當枕頭。

溫久整個人埋進他懷裡,倒是勉強睡下了,只是,夜裡被驚醒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夢到自己摔下萬丈懸崖。

有一次,甚至發出驚恐且尖銳的尖叫。

霍北默被驚醒,幾乎是跳起來,然後緊緊的擁住溫久的身體,輕聲在她耳邊安慰。“小久,我在呢,沒事了,老公在你身邊,不要怕,已經沒事了。”

聽到霍北默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溫久這才重新入眠。

這一整夜,溫久雖然驚醒了好多次,但每一次都有人抱著安慰,於是又很快入睡,倒是睡得可以,只是苦了霍北默,根本不敢深睡。

畢竟,看著心愛的女人坐的麵包車摔下懸崖這一幕,真的太過於可怕,他腦海不受控的重複播放,每播放一次,他都要捧住溫久的腦袋,親一親她,確定她體溫正常,且真的在身邊,才稍稍安心。

他真的不敢想,如果當時找到溫久的時候,她跟時野一樣面目全非成為一具屍體,他會怎麼樣?他該怎麼辦?

第二天,溫久睜開眼睛,便對上了霍北默深邃的眼眸,他側身躺著,桃花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溫久勾起了唇角,笑著問:“別告訴我,你整夜沒睡覺。”

“睡了。”他聲音嘶啞的回道。

“你瞧瞧你的黑眼圈。”

溫久伸手,輕輕用大拇指按摩著霍北默的眼周,他滿足的攥緊她的手,將她的手強行按在臉上,用隱隱的鬍渣兒輕刺她的手心。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互相之間,像是要陷入對方的目光裡。

也就是這時候,醫生進來查房,身後照例跟著好幾名小護士。

當他們看到霍北默居然睡在溫久房間裡,並且,兩人此時還親密無間時,一個個面面相覷。

小護士們交頭接耳的小聲說話。

“霍總真的好愛霍太太啊,她都變成那樣了,他還那麼親近,一點都不嫌棄。”

“是啊,真的沒想到,那麼有錢有勢的男人,居然如此痴心。”

“我朋友的男朋友參加了救援,聽說霍總跟著救援隊在山腳下找霍太太的時候,是邊找邊哭的呢。”

雖然她們聲如蚊吶,但是,在她們幾人邊上的主治醫生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主治醫生連續假咳了好幾聲,那幾個小護士小臉都嚇蒼白了,一個個連忙閉緊了嘴巴。

暗暗慶幸她們沒有八卦過頭,要是被霍總聽到那可就不好了。

看到醫生護士進來,霍北默這才從病床起來。

醫生例行給溫久做了檢查,詢問了她的情況,而小護士則給溫久處理了傷口,並打了吊針。

他們離開以後,霍北默去打熱水,給溫久擦了臉和手,當然,他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她臉上的傷口,生怕弄疼了她。

期間,他目光溫柔到如同浸到水中的月光般,被老公這樣打量,溫久小臉都紅了。

這一次,白樺都不用吩咐,便給霍北默和溫久送了早餐,依然是很清淡的清粥小菜。

霍北默照例給溫久喂完,才到她自己吃,之後,依然是寸步不離的守在溫久的床頭,他請來的私人護士,如同擺設一般,只有溫久有需要的時候,霍北默才會去叫他們,不然的話,他連病房門都不讓那些人進。

經過這件事情,他只想跟溫久獨處,一直一直在一起,他甚至後悔自己的疏忽,為什麼會沒有發現時慕風替時野坐牢這件事情?

溫久看得出來他真的很自責。

於是,主動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