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易讓人生出好感。

見到羅溪玉進來,他最先站起來迎了上來,打量了一眼不由擔憂道:“姐姐,寶兒不在這些日子你又清瘦了,可有仔細用飯?”

羅溪玉看著眼前的寶兒有一瞬間的恍然,突然便想起他小時候的模樣,又小又黑又瘦,誰又能想到當年那個被父母拋棄,又差點被狗叼走的六指嬰孩,如今出落的如此溫雅如玉,氣華高然。

她怔了下後,便衝他微笑的點頭,“每餐都用,無妨……”隨即她目光看向隨寶兒站起的一個年輕的邋遢道士:“這位是……”

“哦,這位就是我在信裡提及的朋友,姓許,名思風,思風兄,這是我姐姐……”

此時看起來二十啷噹歲的道士,已是盯著羅溪玉目瞪口呆。

他簡直是不敢相信,程前兄說的這位已成親二十年,侄子只比他這個舅舅小兩歲,九牧城大善人的姐姐,竟然是個如此水嫩的絕色美人,而這個美人在他看來,竟然比他還要小的模樣,便是十八,九歲的女子與之相比都要顯老三分。

不過,在寶兒道了聲思風兄時,他頓時回過神,順手擦去了嘴邊的哈喇子,就算再顯小,畢竟面前這個是長輩,而且是朋友的長輩,可容不得他露出醜態。

頓時一本正經的作揖。

“坐吧。”羅溪玉先坐於上位,讓下人上了茶點後,便將一干丫頭遣開,然後目光落在這個邋遢的道士身上,胸前那團白芒,竟是不小,顯然是個素來行善之人,於是心下了然,便帶著笑容親切的詢問了下他的父母貴庚,熱絡的聊了半天,這才言歸正傳。

“我說聽寶兒說趕起,許公子的祖上曾釀有一品酒,效果頗為神奇,前日正與朋友說起過,朋友也是好奇,想要買上一些,這才厚著臉皮想透過我家寶兒跟許公子討要一些?”羅溪玉委婉的這般說。

“姐姐,思風兄為人特別豪爽,我剛與他說起,他一聽是姐姐討要,連猶豫都不曾,這便與我前來了……”寶兒給朋友添了茶水,笑著道。

“不敢不敢,程前兄所說的豪爽實在是虛言,只是許某平生最為敬佩有德善之人,程家的善人堂都已立了六處,名望連京城人聽之都連連讚歎,九牧周邊五城池,哪個都不知曉羅夫人的善名,所以別說只是一點祖上殘遺之物,便是讓許某奉出全身家當,都在所不措,不過許某現在落魄,恐怕全身的家當,羅夫人都嫌棄的太寒酸了……”許思風畢竟是江湖人,說話爽朗又帶著些許自嘲。

連是羅溪玉都忍不住笑,一時間氣氛正好。

“今日我便帶了來,當初釀製時只偶得一罈,經過地下五百年的沉澱淨純,所得的甘酒大概不過三兩,程前兄可能已與夫人說過,許某家祖上是釀酒第一世家,後來敗落,傳到思風手中,這酒也只剩剛剛二兩,後不知傳到誰人耳中,那宮中的寵妃託了我一同宗兄弟討要去一兩,現在許某手中只剩下最後的一兩相思酒……”許思風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隻灰黑色掌大的泥封壇。

“夫人別嫌棄它醜,這儲存陳酒最是這種地心的爛泥漿做的醜瓦罐好用,封好口,可保十年酒香不散……”說完將泥罐子交給寶兒。

羅溪玉猶豫了下,從寶兒手中接了過來,確實是醜瓦罐,但入手卻清涼,本以為一兩酒應該是極輕的,卻沒想到這麼掌心一隻,拿在手中頗為有份量。

許思風大概看出她的疑慮,不由解釋道:“夫人可別小看這兩三口的一兩酒,那幾乎是一罈子酒經過五百年的時間凝結的精華,酒液已經極為粘稠了,喝的時候需要在熱水裡輕燙一下,但千萬不要燙的太久,這種陳酒只要一開蓋子,散發的是非常快的,最好便是開啟便飲用。”

羅溪玉本想開酒塞看一下,聽到此卻是打消了念頭,想到什麼隨即道:“剛才聽許公子說此酒名為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