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說要與夫人一起回東獄,然後就一直在後院的野桑樹下喝茶。”秀瑾還從沒去過東獄,這次能跟著老爺夫人去一次,不知有多高興,聽說那裡富得流油,在那裡生活一段日子,再加五洲就跟進了貧民窟一樣,去長長見識也好,邊說邊滿面笑意的想著明日要帶的行李。

羅溪玉聞言,頓了下,點點頭,“我知道了,這邊不用收拾,你且忙去吧。”打發了秀瑾,她站在原地半刻,猶豫了再三,一咬牙,從梳妝檯的一側匣子裡,取出了一隻白色的長頸瓶子,將瓶子放到托盤上,又取了一小碟點心放在上面,然後攏了攏頰邊的烏髮,向後院走去。

瓷瓶中,裝的正是那許思風祖上傳下五百年的佳釀,用什麼材料釀製,不知,具體的效果也不知。

唯一可得知的,便是這酒無毒無害,需要相愛的人共同飲下才會有效果,而具體是什麼效果,是真的有一絲心靈感應,還是隻是酒醉的幻覺,許思風也不知,怕重蹈之前寵妃的覆轍,許思風走前甚至還告誡再三。

那寵妃已死,她喝了此酒後究竟感覺到了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再也沒人知曉。

明知不應該這般心急的輕易嘗試,可是羅溪玉心有如要崩潰般,充滿懷疑的裂痕,她徹夜未眠,一次次想了又想,到最後,她寧願冒著這種未知的風險,也要想盡辦法弄清真相心情,連多一日都不想再忍受下去,否則貝貝陷入危險,葛老死不瞑目,她也再無安心可言。

她的臉上看起來一片平靜,甚至與錯身而過的老僕人微笑點頭,可是貝齒卻緊緊咬在一起,牙關開始打顫,想著可能要再一次看到那胎毒的真面目,忍不住手指用力的握著葛老死前給的藏於袖中的藥瓶,心底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一旦,一旦一切真如葛老所言,那個人再也不是聖主,而是個怪物,那麼,她必須要狠下心來,殺死他,保護家人,保護貝貝,保護所有將來會因這個怪物而死去的無辜。

最重要的還有,為了那個她所愛的人,報仇!

即使讓她放棄生命,也在所不惜。

她意志從未有過的堅定,目光中隱含著鋒芒與決絕。

這一路不過只是三個轉角的距離,可是在她的步子中卻彷彿踏著一條鋼絲,永無到崖的一刻。

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圓月掛於樹梢,深秋之夜露已深重,一個絕色美人,緩步的神情肅穆的行在青石路上,這應該是一幅絕美的畫面,可是美人的神情卻是說不出的慎重,每一是步都彷彿踩到了人的心裡般,一下一下沉重無比。

一進後院,便見那株沒有被挖出的百年野桑樹下的石桌前,一個黑衣男子正沉默的拿著茶杯,不知在想什麼,許久才會飲上一口。

在看到對方冰冷的臉色時,羅溪玉的心急促的跳了一下,移開目光後才平靜下來,微微收斂了神情,換上了平日的溫柔小意,然後深吸了口氣,輕輕走了過去。

“景獄……”她放下盤子輕聲道。

似思緒被人打斷,聖主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這些日子的冷淡,而今日更覺明顯,只不過一個目光而已,卻心連開口敷衍都多餘,手中的茶懷中早已無茶,他卻是放到嘴,彷彿不知一樣。

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羅溪玉心中微微刺痛,自己如此打扮,卻不能吸引他半絲注意,到底是從何時起,好像在葛老死後,不經意的,眼前的這個人就變了,不再似她心目中的樣子,變得越來越遙遠,越來越陌生,難道……

心底那絲僥倖,在此時此刻有如在風雨搖零,她心口難受,卻還是強打起精神,輕聲道:“景獄,寶兒今兒個託人從京師捎來了美酒,據說是埋於地下五百年的極品佳釀,實在是難得,今晚月色正好,難得也有興致,特意取來與你嚐嚐。”

不知是她的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