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被鬼靈精怪的妙珠逗樂了,扮出豁然憬悟的樣子,道:“就說沒講道幾句,竟是口乾舌燥了。給妙珠你這一說,方知是給哭出來的!”

妙珠笑,“可不是,小姐,奴婢同您說,”妙珠瞧了眼璇魚,故作神秘地湊到了何瑾耳邊,小聲道:“方才璇魚姐姐瞧您淚珠子滾滾得下,自個兒也偷偷跟著抹眼角呢!”

璇魚伺候在一旁,見妙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著自己溜溜直轉,心底就知沒好事,聽妙珠這番講道立馬瞪眼,嗔怪道:“好你個小蹄子,竟玩鬧到小姐面前了,瞧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璇魚揚手就朝妙珠追了去,方至門前就撞上了端著糕點進屋的竹汀,兩人繞著竹汀你追我打,竹汀在中間端著食盤左右為難,一面又要護著手中糕點,幾次險些叫那兩人打翻了食盤。

瞧這三人打鬧,何瑾撐著腦袋揚唇笑開,心中鬱氣恍然散去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改

夜深,倚翠神色緊張地守在後院入處。晚風襲人,躲在樹後的女子連連搓手跺腳驅趕寒意。

倏地,何府院牆外傳來一聲貓叫,倚翠思慮了會兒,將手放到嘴邊,似模似樣的學了聲叫。

院外叫聲再起,連著三聲,有短促停歇。

倚翠捋了捋被寒風吹亂的鬢髮,小跑去開了院門。

木門在靜寂的夜晚中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倚翠還未看清來人就叫人緊緊的圈入了懷中。

黑衣男子麵皮白嫩唇色硃紅,他手指撫過倚翠臉頰上淡褐色的傷疤,眼中滿是心疼,“讓你受苦了。”

倚翠拿下男人的手,別過頭去,“夫人還等著呢。”

雖是說著拒絕的話,神色卻是不捨。倚翠想離開男人的胸懷,男人不許,兩人相互推搡著溫存了一會兒後就恢復了常色,將男人帶去了徐氏的院子後,倚翠就忍著心中苦澀扭頭離開了。

紅木房門被推開,徐氏正睡臥在榻上,看著日思夜想的人兒出現,她立馬起身迎去。

徐氏衣袖滑落的兩臂勾住男子的頸脖,踮起腳尖吻下,男人熟練地回應她,環手將其抱住,徐氏風韻不減當年,她扒下男人的黑衣,沒一會兒兩人就到了動情時。

男女推揉著重重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倚翠還未走遠,聽見身後重響她不自主地頓住步子,只覺胸口血氣翻騰,忽的一股子腥味彌散在嘴中。

何瑾院裡亮著燭火,妙珠從屋外進來,帶起一陣晚風,屋內燭光搖曳在牆壁上,沒一會兒便歇停下來了。

璇魚關上門,領著妙珠進了裡屋,竹汀正陪在何瑾身旁做著女紅,偶爾說幾句打趣的話。

“小姐,妙珠回了。”妙珠笑著,一雙大眼瞧著何瑾,聲色裡更是說不出的歡喜,何瑾看著也不覺揚起了唇角,笑問:“事兒可都辦好了?”

何瑾有一姑母,名曰何曉蓉,姿容姣好,卻可惜是個瘋傻的。何晏黎怕惹人口舌便將這瘋傻的妹妹接入了府中,關在後院裡供其吃喝,這一關便是近二十年。前世何瑾曾見過這姑母,比起府中那些姐妹,這得了癔症的姑母待何瑾卻是照顧,甚至有時省下口食逗何瑾開心。

外祖落難,回到何府後何瑾不受何晏黎喜愛,被禁足在院內,何府唯二真心來看望她的便是這時瘋時好的姑母。何瑾記得姑母的好,回到府中後便要妙珠幾人時常送些吃食過去,天漸涼,厚被褥和爐火更是不能少的。

妙珠時時刻刻都是笑著的,一張淡粉的小嘴從來就沒有合上過,聽何瑾這般問,妙珠又是嫣然一笑,“小姐都打點好了,再過半盞茶的功夫您就可以動身了。”

避開安氏安插在府中的眼線,何瑾去探望姑母機會實屬不易,若是給安氏知道,又不知要生出什麼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