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忍不住伸手摸上她的頭頂。“那只是皮相而已,無論我們皮相如何,都是你的爹孃。”

路友兒惡寒了一下,本來就不是他們的孩子,只是佔了身體罷了,如果他們七老八十的樣子也許她還有一絲親切感,但現今兩人非但不蒼老還年輕的和她猶如同齡,更甚的是兩人都冰冰冷冷,讓她怎麼會有親切感,而且……她在現代也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

眾人入坐。

隱谷無外人,南秦國男子遠庖廚,所以飲食只能由兩名女子上手,但路友兒卻是什麼都不會的主兒,於是這等瑣雜事便落到了如謫仙一般的路琳琅身上。路琳琅手藝高超,比之名廚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每日膳食也以簡單為主,這一頓飯做上五十道菜是第一次。

“娘,為何今天如此勞累,做這麼多菜?”叫啊叫啊就上口了,如今除了稱呼時慕容禪香有絲猶豫,對路琳琅,友兒已經可以做到臉不紅氣不喘的稱呼了。

“明日便是我們出谷之時,今日算是為自己送行。”琳琅微微笑。

慕容禪香發話了,聲音威嚴,“友兒,你未來有什麼打算。”

友兒略略想了一下,放下碗筷,“要做的事太多,去找天機老人……哦,就是爺爺,再來就是去絕谷找宮羽落,還有……”垂下眼,她十分矛盾,還有一件特別難辦之事,不知該如何下手,不知到底應該怎麼辦。

“如何拜託正南王的窘境?”慕容禪香語調平淡。

“是啊是啊。”友兒點頭。

眾人都默默放下手中碗筷,等著看這岳父對此事有何見解。

“南秦國看似安穩繁榮,內部問題卻也不少,自然,一個國家有些問題無礙,不過他的對手卻是如狼似虎的北漠國和剛剛崛起的蒼穹國,外患甚重,內憂次之。”

眾人繼續不語。友兒點點頭,“是。”

“皇家與宇文家的矛盾無法解除,如若逃避問題也是姑息,憂患越來越重,不如早早做個了斷。”慕容禪香的語氣淡淡,彷彿說門外颳風了一般輕鬆,但宇文怒濤後背卻突然僵直,急忙站起身來。

“早就聽聞岳父大人足智多謀心懷天下,此番還請岳父大人明鑑,小婿洗耳恭聽。”

慕容禪香,為天機老人慕容詢獨子,自小便以七竅玲瓏心聞名天下,除了其高超的奇門遁甲之學外,兵法計謀更是信手拈來,如今能親自得到他的指點是宇文怒濤求之不得之事,如此說來,還要感謝路友兒。想著,宇文便對友兒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友兒接到宇文的目光,在心中一驚打了個手勢——ok,交在我手上。

站起身來一溜小跑來到慕容禪香與路琳琅之間,擺起最為狗腿的小臉,聲音比平時要甜美數倍,“爹,您就幫幫女兒吧。”那一聲爹叫的格外親切,全然沒了之前的尷尬。

說完,還用屁股撞了一下一旁的路琳琅。

“……”

慕容禪香看似冷漠,實則內心火熱,與親生女兒相認卻因性格無法表達,此時也真心想為她解決一些煩惱。想到這,便微微點了點頭。“為……為父定然會盡力幫你,你且坐好。”路友兒在他身旁,讓他有些尷尬。

友兒乖乖回到座位上坐好,慕容禪香淡淡的聲音便飄起。

“兩條路,一條便是正南王遁死以金蟬脫殼之計逃脫,另一條便是起兵造反,奪了江山一勞永逸。”主意明確無拖泥帶水。

友兒有些失望,這些,他們每人都知道,卻不知到底應該如何做。遁死?宮羽翰那種疑心重的人會不會不信,最後順藤摸瓜?他們並非一人,而是人數眾多,要麼就全部離開,只要就從此再無瓜葛,否則早晚有一天事情會敗露。

而直接造反?友兒也想過,不過接下來問題也甚多,起兵的兵力姑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