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六人皆在六張紙上印了指印。

路友兒衝過去,一把搶來,想看看他們到底寫了什麼,只一眼,友兒便被蔡天鶴的字深深吸引了,那字,剛柔並濟、凝練簡潔,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友兒甩甩頭,此時不是欣賞書法的時候,她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怎麼決定的。

一看內容,火冒三丈,要知道,這脫線的路友兒很少生氣,此時此等火氣可以說是絕對空前的。

“你們……你們氣死我了,什麼叫歸共同所有?什麼叫五人一子?我都說了多少次,這孩子的爹只有一個,只不過暫時無法確實是誰罷了,根本不可能五人一子的,還有……”路友兒將紙張使勁摔在地上,但那輕如鴻毛的宣紙非但沒狠狠落地一解友兒的怒火,反而四散飄去,“還有,我,路友兒,是個獨立的個人,我不歸你們任何人所有,你們憑什麼把我當物品一樣分割?”

段修堯一挑眉,“憑我們是孩子他爹,我們必須要對孩子負責,難道讓他生下來便沒爹,或者看著你帶著孩子迴歸魔教,讓我們的孩子當下一任魔教教主?”

路友兒一愣,他的話……好像很有道理……不對,“我不會帶孩子回魔教的,你們大可放心,所以不要立這個什麼規矩了。”

“那你就為孩子選個爹出來。”一針見血,說話的是血天。

路友兒立刻無言以對,長著小嘴抖了兩下。

段修堯回頭誇張地向血天揚起大拇指,暗暗稱讚,好傢伙,要麼不說話,一說便說道點子上。

見路友兒不再說話,六人便不理她了,開始撿起紙張按手印的按手印,吹乾墨跡的吹乾墨跡,宇文怒濤則是直接折起來小心翼翼地揣在他官服的裡懷。

一切準備完畢後,六人又開始討論起詳細細節,根本不講路友兒放在眼裡。

看著圍著桌案一圈的六人,路友兒突然明白了……這就是男人……與高矮胖瘦五官,與老少美醜無關,他們就是如此霸道,根本不聽取女人的意見,包括……林清然。

一個慾望浮出腦海,隨後那個慾望便越來越強烈,她要走!她要逃走!她不要被迫聽從這些臭男人的的話!她不要成為毫無思想的傀儡!她要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不依靠任何人,靠自己的雙手和努力打拼生活,撫養孩子!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又一個想法入驚雷炸與腦海……對啊,她之前怎麼沒想到,在現代,自己的朋友便是因為失戀跑去美國,換個了環境,也讓那個負心漢找不到她,那麼她路友兒也可以!

這南秦國也不是這個時空、這片大陸唯一的國家,她要出國!對,要出國!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到一個他們鞭長莫及的地方,靠自己的能力和雙手撫養孩子,做一個有自尊,受人尊重的人!

六男還在激烈討論,火熱朝天。

段修堯及林清然拿出他們商人的嘴臉,討價還價,極力佔便宜、絕不吃虧,恨不得操起算盤算他個一二;南宮夜楓拿出他主持武林聚會時的氣質,從容不迫,為自己爭取更多利益;南宮夜楓與蔡天鶴兩人常年駐守邊關,經常與他國定製條約,所以這《君子之約》的談判,他們手到擒來;最後連那沉默寡言的血天,也據理力爭,這片刻的交談,怕是把他一年準備說的話都說盡了,如果無音閣諸煞看見此刻他們的閣主,少不得要掉及時個下巴!

路友兒也沒閒著,她在遠離六人之處找到個角落,還是老姿勢,抱著膝蓋,將粉嫩的小臉深深埋入雙膝,只不過此刻她不再顫抖,那晶亮的大眼睛中目光堅定、熠熠生輝。

喧鬧的書房,此時氣氛詭異非常。

……

晚膳在逸清院布了席。

路友兒從來不知原來吃飯也是這麼苦惱的事,從來不知吃飯竟然如此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