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三二一來。

那些下人們都慌了手腳,有的哭著喊著要把自家主子們送回家診治,又怕路上出事,也有的趕緊回去報信。

亂糟糟地鬧了半晌,許薇姝閉著眼睛,就感覺到有人湊到她的耳朵邊,低聲呢喃:“聖旨在哪兒?”

許薇姝一怔,沒有說話。

“聖旨在哪兒?聖旨……”

那個聲音很低沉,卻帶了一種特殊的韻律,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很有催眠效果。

“不知道。”

本能地,許薇姝開口應了一句,事實上寶琴也給嚇壞了,剛才那人一開口,要不是她家小姐一把抓住她的手,估計她都能蹦起來,也幸虧那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許薇姝的身上,又對自己下的藥,似乎十分有信心,否則非要穿幫不可。

果然,許薇姝這麼一應,耳邊就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越行越遠。

一瞬間,她背脊上滲出一層冷汗,寶琴嚇得哆哆嗦嗦,剛想開口,就讓許薇姝給阻止了,她也沒敢動,就在剛才那人靠近的一刻,她甚至都沒有敢睜開眼睛看上一眼,實在是濃郁的血腥氣和殺氣,讓人毛骨悚然。

她要是自己的話,或許還沒那麼害怕,這具身體隨著在這個時代的時間增加,隨著她體內玉璧的功德漸長,到越發完美,漸漸和九微仙子的身體趨於一致,別的先不說,至少她真想反抗的話,就算力不能敵,逃也能逃得掉。

但這會兒身邊帶了一連串小丫頭,她總得為自家人著想。

回去就讓寶琴她們都給扎馬步習武去,別想偷懶!

至於聖旨什麼的,許薇姝也沒有多想,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除了工作時,平日生活中就有點兒馬大哈,還有些拖延症的症狀,什麼事兒不臨頭,就很少太過糾結。

如今,這毛病到也沒丟。

她根本不知道對方說的聖旨是什麼玩意,乾脆就一動不如一靜,只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事情到了一定要她知道的時候,她總能明白因果。

如此幸運地來到這個世間,還擁有寶貴的自由,她有很多有趣兒的事兒想要嘗試一下,絕沒精力捲入無謂的皇權中去。

涉及到聖旨,想說和皇權無關,她也說不出口。

白雲觀正一片混亂,連白雲觀的蒼冥法師也被驚動,要知道,蒼冥法師雖然不比他師弟蒼青法師,在大殷朝名聲響亮,卻也久不見客,連皇帝想請他進宮講道,也要商量著來的。

他老人家一到,確實能鎮得住場面,至少大家心裡都有了主心骨,就連擔驚受怕,情緒崩潰的那些下人,狀態也變得平和。

許薇姝隱約覺得,蒼冥法師盯著她看了幾眼,那目光宛如實質,到沒什麼侵略性,只有些好奇罷了。

她正奇怪,想著原主是不是真認識這位法師,外面就忽然有一小道士連滾帶爬地滾進偏殿,蒼冥法師一拂袖子,就把他扶著站好。

“究竟何事?”

“有,有人說,若要解諸位居士所中的毒,就要咱們白雲觀,把后土娘娘的坐像扔下山去!”

一句話,白雲觀所有道士都傻了眼。

別看后土坐像是泥塑的,但他的來歷並不簡單,那是先皇御賜的坐像。

這裡面還有個典故,據說二十年前,先皇協同當時的英國公許靜嵐,在白雲觀論道,許靜嵐一人折服蒼冥和蒼青兩位**師,還把蒼青法師給說的要閉關修行,先皇大喜,就說要賞賜英國公,那會兒英國公見白雲觀內,后土娘娘的坐像有些殘舊,便特意請皇上下旨,要宮中的巧匠,為娘娘重塑金身。

這事兒說來也僅僅是君臣之間隨意玩笑,民間雖然傳為佳話,卻也不算什麼大事,但對白雲觀來說,這座坐像卻意義非凡,此時真把它拋下山,可不是一般的道士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