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以被無情地理解為:100年來,美國一直十分重視其與西歐國家之間的特殊關係,但現在是時候看看別的地方了。

英國國防部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在最近的一份報告中,英國承認世界正處於混亂和過渡期。該報告的作者以一種英國官員特有的輕描淡寫的態度說道:2040年之前“都是轉型期”。該報告聲稱,未來數十年要面對的挑戰包括:“氣候變化、人口的快速增長、資源短缺、意識形態復甦,以及權力從西方向東方的轉移。”

隨著這一世界中心地區的發展初具規模,一些旨在規範本地區各種關係的機構和組織也紛紛成立。其中就包括以促進俄羅斯、哈薩克、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烏茲別克與中國之間政治、經濟和軍事合作為目標的上海合作組織(SCO)。儘管有些人指責該組織是“侵犯人權的工具”,強調該組織成員不尊重《聯合國反酷刑公約》,公然踐踏少數民族權益;而另外一些人則認為,隨著白俄羅斯和斯里蘭卡這樣的國家作為觀察員國參加該組織會議,這種情況必然會發生。但不可否認,上合組織的影響力正日益增加,並有可能超越歐盟的地位。土耳其就哭著喊著要求成為該組織的正式成員,同時遠離歐洲。正如該國總理在2013年的一次電視訪談中所說的那樣,土耳其有可能放棄加入歐盟,而將目光投向東方。他認為上海合作組織“更出色、更強大,而且我們有著共同的價值觀”。

不過,我們不能單純地從字面意義上來看待土耳其總理的這番表態,畢竟這塊土地上的各個國家從古至今都一直奉行著兩面策略,以便在利益衝突中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好處。然而,當說到正在形成的世界新秩序時,華盛頓、北京和莫斯科等地都得出了相同的結論,這可不是巧合。美國國務卿在2011年時說道,是時候讓我們把目光放在新絲綢之路上了,它將帶來該地區的整體繁榮。

這同樣也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目標。2013年秋,訪問中亞國家的他在阿斯塔納發言時說道:兩千多年來,生活在這片連線著東西方的土地上的人們,不論其種族、信仰和文化背景,都可以合作共存、共同發展。他接著指出:“中國高度重視發展同中亞各國的友好合作關係,將其視為外交優先方向。”現在正是加強經濟聯絡、道路聯通、貿易暢通和貨幣流通的良機,同時也是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大好時機——換句話說,即打造一條新的絲綢之路。

我們周圍的世界正發生著巨大的變化。當我們進入到一個西方的統治地位在政治、軍事和經濟各方面都遇到壓力的時代,對未來的不確定的確會令人不安。“阿拉伯之春”曾向人們許諾自由和民主,但最終證明那隻不過是一縷虛幻的曙光,反而帶來了該地區的偏見、痛苦和恐慌:“伊拉克和大敘利亞伊斯蘭國”(ISIS)及其支持者要控制這片地域的所有領土、所有石油以及所有受害者的思想觀念。幾乎所有人都相信,突發性危機一定會出現,尤其是當國際原油價格的急劇下跌給伊朗、阿拉伯半島和中亞各國帶來重創之後。這些國家幾代人都靠著石油和天然氣過著富裕的生活,如今卻苦苦掙扎於財政預算,不得不過起節衣縮食的生活。面對經濟緊縮和政局動盪的雙重壓力,人們很難輕鬆快速地找到一個解決方案。

在黑海北部,烏克蘭局勢以及俄羅斯吞併克里米亞的做法,已經嚴重動搖了莫斯科與華盛頓及歐盟之間的關係。相反,過去曾一直被邊緣化的國家伊朗,如今卻似乎正在找回締造和平與繁榮的傳統地位。當然,正在經歷轉型的還有中國,其經濟在經過之前20年的飛速增長之後,如今已經開始放緩,並步入人們所說的“新常態”——即持續而非疾速的發展模式。中國和遠邦近鄰的關係,以及它在世界舞臺上所扮演的角色,必將對21世紀產生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