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將他整個納入懷中。隨即滿足地喟嘆一聲,低聲在他耳畔道:“猶在夢中,此刻我也感覺猶在夢中。墨存,經此一別,我方明白,你在我心中是何等分量。我沈慕銳這一生,做過的事從不後悔,只這一次,我卻後悔了。我後悔了。”他將頭埋入蕭墨存的頸項肩窩,貪婪地呼吸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及藥香,順著他雪白柔軟的肌膚吻了好幾下,方抬起頭,笑道:“你不問我後悔什麼?”

蕭墨存腦袋一片空白,愣愣地問道:“後悔什麼?”

沈慕銳憐愛地看著他,道:“自然是後悔讓你離開我這麼久。”

蕭墨存喃喃重複道:“是啊,都這麼久了。”

沈慕銳猶豫地問:“你,怪我麼?怪我這麼許久,都不曾來接你?”

蕭墨存調回視線,茫然地看著他,半響,方搖頭道:“不怪。”

沈慕銳低低笑了,將他擁緊,一寸一寸地摩挲他的身子,喜不自禁地道:“果然是我看上的人,你知我心,我也知你心。盟內遭受變故,亟待重整,我功力未復,又受了傷,實在無暇分身。但我心裡,卻日夜恨不得插翅飛去京師,將你迎回,這等相思入骨,可真難熬得緊。墨存,你呢,想我不曾?”

蕭墨存悽然一笑,伸手摸上沈慕銳的臉頰,沿著眉毛顴骨,一路順延而下。那分明是自己深愛的人啊,再如何心灰意冷,卻仍然無法對他背過身去,他嘆了口氣,道:“想,怎能不想?”

“是啊,怎能不想,我們總是這般心意相通。”沈慕銳握住他的手,放到嘴邊,細細親吻,再貼到自己臉頰上,極盡眷顧之能事。他嘴角帶著笑,眼睛裡閃耀柔情之光,道:“離開這麼久,我方知道何為度日如年。實在想得緊了,就老飛鴿傳書,命京裡的弟兄打探你的訊息。聽到你入宮,我真恨不得立即恢復功力,將那狗皇帝一刀切了。可又一想,那皇宮畢竟是取天下供養之地,你養病可不正要那些個東西麼?這麼一想,才略略放心了些,這才沒命人著急接你回來。”

蕭墨存順著他的口氣,緩緩地道:“是啊,況且你部眾亟待重整,皇宮大內高手如雲,又豈能再受折損?”

沈慕銳呵呵笑了起來,道:“若不是我功力一直未恢復,早進去偷你出來了。不過我的墨存聰明過人,自己個想了法子出了宮,我一聽到你大婚昭告天下的訊息,立即就知道,這是你在告訴我,時候到了。”

蕭墨存想起自己為出宮所付出的心力和代價,不禁垂下頭,掩去眼中濃烈的悲傷,淡淡地問:“我不願你身涉險地,自然是要自己想法子。”

沈慕銳將他抱入懷中,柔聲道:“你待我的心,就如我待你的一樣。”他的大手摩挲上蕭墨存瘦削的背脊,皺了眉,不悅道:“怎的你身子仍未有起色?所幸天可憐見,叫我盟下弟兄覓到那張珍貴的古方,聽聞靈驗異常,得來也頗費功夫,聽徐達升道你不肯服用,卻是為何呢?”

蕭墨存靠在他胸膛上,閉上眼,淡淡地道:“我只是想見你,見了你,自然是你讓我喝什麼,我就喝什麼了。只是你要想好了,真要我喝麼?”

沈慕銳哄著他道:“那是千金難求的方子,所用皆為名貴藥材,我怕你嫌苦,還特地多加了一道甘草。你乖乖地喝下去,喝完了,身子才能早日好轉。”

蕭墨存含糊地“嗯”了一聲,似乎倦極待睡。

沈慕銳心滿意足地抱著他,如從前一般讓他在自己懷裡睡得更安穩些,輕聲道:“睡吧,我守著你,莫怕。”

此後數日,沈慕銳果然呆在蕭墨存身邊,寸步不離。添衣喂藥,侍奉羹湯,一應事務不假人手,做得比先前還要殷勤萬分。趙銘博等人早已見怪不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