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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家子窮得揭不開鍋,不得已賣自己的小子入宮當閹人,買自己的丫頭入勾欄院當娼妓的情形?更甚者,那饑荒之年,餓殍遍野,或者的人分吃剛死不久的屍塊,對自己孩子下不了手,便與鄰里交換著吃對方孩子的慘狀。你說,那些人,又該找誰報仇去?”
那少年緊閉雙唇,眼神卻已不似適才那般豁出命去。
徐達升籲出一口氣,手指著小寶兒,道:“明說了,從今往後,老子就是要護著這個孩子,不僅為了他是我兄弟,更為了他是那受苦的人。凌天盟做什麼要成立,不就是為了給窮人一口飯吃,給受苦的人一條活路嗎?今兒個下了他,才真叫顛倒是非,沒了天理。小寶兒,過來。”
小寶兒抬起頭,眼睛蒙上一層水霧,忽然覺得那老欺負自己的打壞人,也不怎麼壞了。他回頭看了蕭墨存一眼,小小聲道:“主,主子……”
蕭墨存心知他捨不得自己,不然,也不會從讀書的地方偷跑回來,但這孩子卻非得有個正當身份和正常生活不可,徐達升適才一番話,足顯見識非凡,難得的是為人不失俠義真誠,又才華卓著,心思慎密。將小寶兒託付給他,實在比託付給趙銘博等人要可靠得多。倉卒之際,本就無從選擇,只盼這孩子的命莫要在奔波流離了。
他心裡難過,臉上卻板起,面無表情地道:“還不快去,莫非我的話,你也要一再違背麼?”
小寶兒嚇了一跳,想說什麼,卻又不敢回話,只能流著淚,可憐巴巴地看著蕭墨存。蕭墨存長嘆一聲,背過身去,疲憊地道:“徐二當家,勞駕速速帶你家小少爺一邊去吧。”
徐達升聽了這句,心中甚喜,跑過來攬了小寶兒的肩膀,半哄半騙,將他遠遠拉到一旁,小寶兒滿心難過,卻又不敢違抗主子的意思,哭著也不敢大聲,只敢偷偷地抹眼淚。一回頭,卻已被徐達升擁著離開數丈之遠,自家主子的白色身影瞧過去,彷彿一陣風吹過,便會跟著飄走了。他心裡害怕,惶惑地抓緊了徐達升的胳膊,徐達升滿心歡喜,哪裡顧得上他小孩兒的心思,見他一雙小手牢牢攥住自己,忙將手掌覆了上去,輕聲哄道:“莫怕啊,莫怕,小傢伙,乖乖跟著哥,好多著呢,哥教你武功,教你讀書寫字,你想學什麼,我就能教你什麼,可比做小奴才強太多了,你跟著我啊,那是撿了大便宜呢,旁人求都求不來,你哭什麼呀,乖,別哭了,你看你,哭得好醜。”
小寶兒搖著頭,哭得小臉通紅,哽噎難言,至於自己為何那麼難過,卻也說不上來。
這一天諸事已畢,雖說出了點岔子,可好在蕭墨存聰明絕頂,舌戰群雄,毫不遜色。沈慕銳心裡著實鬆了口氣,踏上一步,微微一笑,看著蕭墨存,朗聲道:“今日接觸了諸種誤會,我心甚慰,從此往後,蕭公子並那位寶公子,便是我凌天盟的人。出身高低貴賤如何,俱是前塵往事,而一入我凌天盟,便是我等的兄弟姐妹,大家當一視同仁,不得在有非議。”
他話音未落,卻聽見一旁的刑堂主事陰沉地道:“盟主,蕭公子既為我盟中人,則盟規不可不遵,刑罰不可不領。總壇被毀,即便不是他充當內奸,裡應外合,可那朝廷領隊之人,卻是當日蕭公子身邊的小廝,如今所謂的御前二品帶刀侍衛王福全。蕭公子就算是前毫不知情,卻也受其矇蔽,難以推脫那識人不清,引入禍首,毀我總壇之責。”
沈慕銳臉色一變,回頭狠狠盯著刑堂主事一張萬年不變的刻板臉,從牙縫裡擠出聲來,一字一句道:“你待怎樣?”
“屬下不敢。”刑堂主事不卑不亢地回道:“蕭公子若不做凌天盟的人,則這盟規自然落不到他頭上,屬下只管盟內眾人有無違反條例,不管他一個外人如何如何。但若盟主要大夥承認他是兄弟,那便需按盟規行事,否則賞罰不明,責任不明,屬下日後管教懲罰,便難以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