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中的顏良,一眼便看到了耀武揚威而來的馬超。

他的心中,憤怒的岩漿同樣是滾滾的升騰。

自汝南起兵起來,還從未有人將他逼到如此地步,也從未有一個敵人,會讓他如此的厭惡。

諸般的侮辱,種種的咄咄相逼,新仇舊恨,今日就來個了斷吧。

顏良劍眉一橫,揚刀喝道:“全軍,結陣。”

一通戰鼓聲起,三軍將士的情緒立時被調動起來。

五百盾手列陣於前,構成了陣中央最堅實的一道鐵壁,神行騎護於左右兩翼,鐵浮屠藏於陣後,須臾間,一個標準的步騎混合大陣結成。

“這陣法倒是深得其妙,只是,又怎能擋得住西涼鐵騎的衝擊呢,唉……”

一身帶甲的賈詡,微微搖頭暗歎。

賈詡在嘆息,幾百步外的馬超,卻在冷笑。

“顏良,你終於還是沉不住氣,敢出來跟我決一死戰了,只可惜,就憑此一座軍陣,就想擋住我西涼的鐵蹄洪流,真是自不量力。”

心中一番諷刺,馬超將手中的銀槍微微揚起。

嗚嗚嗚~~

悠遠的號角聲隆隆而起,兩萬西涼騎士握緊了手中的刀槍,一張張冷殘的臉上,湧動著嗜殺的兇意。

當號角聲達到最嘹亮的一刻,馬超將銀槍向前狠狠的一劃。

兩萬西涼鐵蹄,挾著山崩地裂般的巨響,轟然而出。

這一次,馬超發起了全軍的衝擊,他是要一舉衝潰顏良的軍陣,畢其功於一役。

大地在顫抖,天空中的飛鳥在驚鳴。

一眼望去,那黑壓壓的潮水,鋪天蓋地而來,錚錚鐵甲泛起的幽光,幾欲將蒼穹映寒。

四千顏家軍將士,看到如此浩大的騎兵衝擊,無不面露悚色。

生平頭一次見識到兩萬騎兵衝鋒的場面,縱使是傲然無懼的顏良,此刻心中也不禁為之一震。

震動之際,洶洶如潮的敵將已至兩百步外,那無堅不摧的衝勢,竟有令風雲變色的駭人之勢。

顏良和他的四千將士,就如同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彷彿很快就要被迎面而至的狂風巨所吞噬。

在這浩蕩震懾下,所有將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少人未戰鬥志似乎已經瓦解。

“全軍穩住,妄退一步者,殺無赦!”

顏良高聲厲喝,用他的威勢鎮住了眾將士漸漸動搖的軍心。

鐵流之中的馬超,嘴角已泛起了一絲冷笑,他彷彿已經提前看到了敵軍潰散,如螻蟻般被他的鐵蹄碾壓的畫面。

三百步……

兩百步……

洶洶的鐵騎狂潮正飛速的逼近。

時機將近,顏良大喝道:“弩手,準備。”

號令下,令旗搖動,前排的盾手迅速的伏下身子,藏於其後的三百弩手挺身上前。

“區區三百弩手,怎能擋住兩萬敵騎的衝擊,顏將軍難道把取勝的希望,只寄託在這三百弩手上嗎?”。

賈詡心中又是一番嘆息。

儘管他覺得那些弩手所持的弩機稍有不同,或許是改裝過的,殺傷力更強些,但畢竟數量太少,終究還是無法左右戰局的結果。

當賓士中的馬超,瞧見顏良盾手散開,現出弩兵之兵,不禁稍稍驚了一下。

當年鞠義破公遜瓚的白馬義從,就是先誘使公遜瓚縱騎衝擊,然後突然發動暗伏的弩兵,以強弩一舉擊破白馬義從。…;

不過當馬超看到敵方的弩兵不過兩三百人時,便即鬆了口氣,傲然與諷意重現於色。

“幾百弩兵就想擋住我的兩萬鐵騎,顏良,你到底不過是個庸將而已。”

藐視之下,馬超振臂舞槍,喝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