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衝他嚷了起來,激動地緊握著雙拳。

三人之中的女孩開始低低地抽泣。

而另一個深棕短髮的少年則像一瞬間洩了氣,眼睛裡是極度的失望與低落。

過了好一會兒,銀髮青年嘆了口氣,伸出手揉了揉他們的腦袋,語氣也放柔和了不少,只是仍堅持說道:

“放棄吧,你們的確不適合當忍者。”

他一定是個很苛刻的老師,才會這樣決絕地扼殺了學生的渴望。

但是他必須這麼做。

他們渴望成為忍者,卻根本不明白忍者所揹負的真正的責任和使命。

“把你們分為三人一組,不是讓你們在一起相互攀比的。”

“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團結合作來搶鈴鐺,只顧一個人逞強,不信任同伴,害怕和嫉妒同伴搶在自己前頭,甚至因一起小事爭吵起內訌。”

“如果是在任務中,你們早就沒命了。”

說到這裡,他語氣不自覺地嚴厲了起來,目光冷若冰霜。

周圍此起彼伏的蟲聲彷彿被隔絕在另一個空間之外。

他很失望。

這些孩子的眼中只有那兩顆說是決定勝負的鈴鐺,沒有團隊,沒有同伴。

男生嫌棄女生拖後腿,女生害怕男生的衝動會連累到她,各自離得遠遠的,互不幫忙,見死不救,幸災樂禍。

木葉絕對不能教出這樣的忍者。

“我知道你們熟讀忍者規則,違反規則的人,我們通常稱之為廢物。可是,不懂得珍惜和重視同伴的人,連廢物都不如。”

“忍者以任務為重,但同伴是重中之重。”

一字一頓,字字重若千斤。

三個孩子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連男生也禁不住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氣憤,屈辱,羞惱,不甘,還是真正明白了這番話的含義?不得而知。

女孩悄悄抬起眼瞼望了比她高出許多的青年一眼,竟一時間忘記了哭泣。

嚴厲,苛刻,猶如冬日時節花葉落盡的樹,氣勢凌厲地直指蒼穹,帶著難以靠近的過分的肅穆。

婆婆常說卡卡西桑是個很溫柔很好相處的人,得知他居然是她指導上忍的那瞬間,心中不免平添了幾分歡躍和憧憬。

可是今天看來,那人並不如傳聞中的那樣溫和寬容。他對某些東西有著不可動搖的堅持和執著。

青年看了看這些最終無緣成為他學生的孩子,說道:

“解散,都回去吧。”

這場測試,已經塵埃落定了。

他率先轉身往樹林間的小徑走去,枝梢搖曳,一陣陰涼襲來,才驀然發覺,雖然日頭高掛,卻已經是初秋了。

——不懂得珍惜和重視同伴的人,連廢物都不如。

如果是老師和帶土,一定也會這麼說吧。

他曾經就是一個妄圖捨棄同伴的渣滓,所以絕對不能讓下一代也重蹈覆轍。

涼風習習,旗木卡卡西突然很想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千雲是在本家吃過午飯後才回來的,堂嫂拉著她說了好些話,大多是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啊,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好人家一起過日子啊之類的。末了還別有深意地對她說:

“卡卡西君是個很可靠的好孩子吶。”

她只好無奈地朝自家嫂子笑笑,敷衍兩句。

回到家時在玄關處看見了一雙不屬於她的鞋子,不必想也知道是誰的。

只是客廳裡空無一人,廚房裡也沒半個人影,惟有茶几上放著一個忍具包,《親熱天堂》橙色的書角從袋口露了出來。

這就奇怪了,鞋子在,忍具包在,人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她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