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玩。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方嬤嬤便笑著走了進來道:“姑娘,珂姨娘回府了。”

慧安一聽也不翻繩子了,一個翻身坐的筆直,急急問道:“可是那老王大人有動作了?怎麼樣,乳孃快給我說說。”

方嬤嬤點頭笑道:“姑娘別急,是這樣的,那王大人今兒一聽角門小廝們的閒話,直馬便回去寫了奏章,連午膳都沒用便直接進了宮,一本便參到了皇上面前。參那杜廖齊家無道,門風敗壞,家宅不寧。還又將當年珂姨娘的事翻了出來,說杜尚書教女無方,還允太后指責之女再入家門,分明就是不敬太后,罔顧懿旨。聽說聖上當時正和杜尚書商議明年再次出兵東姜的事,王大人一本參上,聖上當即就龍顏大怒,斥責了杜尚書,罰俸一年,讓他戴罪立功籌募軍餉。連杜大爺也因那小妾的事被皇上斥了,說他齊家無術,何以為官,這會子怕是降職的文書都已徑上路了。要不是明年聖上準備再次出兵東姜鎮壓皇室餘nie,這會子正用杜尚書,只怕罰的才厲害呢,說不定也會降職呢。”

方嬤嬤言罷笑了笑,接過秋兒奉上的茶抿了一口這才又道:“皇上當時就責令杜尚書先回府收拾爛攤子,杜廖連馬車都沒坐,自己騎了馬便怒氣衝衝地回了府,當即就喝令下人將珂姨娘趕出了府。老奴專門讓人去杜府打聽過了,杜尚書當時當著府上不少下人發話,說是以後杜美珂再和杜府沒任何關係,當真和她脫離了父女關係,以後恩斷義絕了!珂姨娘和二姑娘跪在地上哭求,杜尚書都沒改變心意,愣是讓人將兩人拖出了府,杜夫人氣的當時就暈了過去。這會子杜府正熱鬧著呢,聽說當時不少路人都瞧見珂姨娘的狼狽樣兒了。”

慧安聽罷,拍著床邊兒樂的咯咯直笑,恨不能現在就跑到秋蘭院去瞅瞅杜美珂現下是何種樣子。

夏兒幾個和跟著開懷的笑,秋兒拍著手道:“真是遺憾,早知道那王大人這麼快的動作,奴婢和夏兒從稟監巷出來就該直接住杜府去,定能看看珂姨娘是怎麼跪在地上求她親爹不把她掃出家門的!”

眾人又是一通笑,慧安牛晌才挑著唇角靠在大引枕上止住了笑。心裡想著看這下子杜姜珂還如何囂張,沒了孃家後臺,她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妾,比攀枝、銀蓮也高貴不到哪裡去。

這回她累的杜尚書被皇上斥責,還害得杜家唯一的嫡子前途受阻,背上這道齊家無術的聖旨,還想什麼前程,怕是這官兒也當到頭了,再別想更進一步。這會子不定杜廖多恨杜美珂呢,待她那好兄長收到降職的聖意,定也會在心裡好好感謝感謝她這個親妹子的。

說起來她還真的感謝感謝那杆子作亂的東姜死士呢,要不聖上能如此惱怒,要不然杜美珂能噹噹好的撞到這槍口子上?

沒了孃家的支援,她倒要看看杜美珂還有多少本事能抓住孫熙群的心,倒要看看她怎麼和攀枝,銀蓮爭寵!

“你們這幾個小蹄子,想去秋蘭院看熱鬧,自去便是,回來也好給老婆子說道說道。”方嬤嬤笑著道,竟是縱容丫頭們到秋蘭院去鬧上一鬧的。

慧安聞言,心知方嬤嬤因著杜美珂要借東姜人的手除掉自己是把方嬤嬤真正惹惱了。不讓方嬤嬤出了這口氣,只怕要憋壞身子,便也愉悅的咪了眯眼,懶洋洋的介面道:“本姑娘昨兒又沒睡好,既然今兒珂姨娘已經回了府,你們幾個小蹄子誰去問問姑娘我的不翻湯啥時辰都喝上啊。”

秋兒幾個聞言撒蹄子就住外跑,爭搶著出了房,慧安倒是從未見過哪個差事有這麼搶手的,挑起眉和方嬤嬤對視一眼再次笑了起來。

“這下子姑娘再也不用擔心珂姨娘了,她永遠都不可能被老爺扶正了。”方嬤嬤在慧安的示意下挨著床沿兒坐下,拍撫著慧安的手笑道。

慧安將頭枕在方嬤嬤肩頭上,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