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永昌侯家,豈不平白得罪人?”

關禮彥本就是想投端寧公主所好,這才說起關元鶴的婚事,誰知竟得罪了關禮潔。如今關府主持中饋的卻是關禮潔的母親崔氏,她一個小小的三房庶女,自然怕因此被崔氏所恨,忙驚惶著道:“三妹妹莫氣,這事是我想茬了,大伯母一向疼愛三哥哥,與三哥哥議親,自是要尋那高門第品行好,又活潑大方的姑娘才好。”

她說著還已有所指地望了眼端寧公主,她這話說得入了端寧的心,慧安只見端寧臉上平白紅起來,擺手道:“行了,她也就是隨口一說。這事一聽就不靠譜,誰還當真了不成。”

嘴上說著,端寧心中卻是暗念,回宮定要再求求母后,讓母后去求父皇早日給她賜婚才行。

端寧發了話,關禮潔便不好再拿這事責罵關禮彥,於是只憤恨地瞪了她一眼,恰丫頭奉上茶,她便又笑著招呼大家品茶。

那金瓜供茶果然不凡,連慧安這樣不懂茶的也能嚐出些許妙來,關禮潔是個伶俐人,沒一會便將話題從茶說到今年京城時興的衣飾,又聊到髮飾胭脂,氣氛倒是有熱烈了起來。

慧安本就對這些不感興趣,插了幾句話,便笑著起身,藉著更衣的由頭出了屋子,由丫頭帶著到淨房解決了生理問題,慧安不耐煩回去聽什麼時興的淚妝、寶脂齋的香粉,便笑著打發了那跟著的小丫頭,自己個在院子裡溜達。

關禮潔的菡萏院並不大,慧安沿著院子邊一排剛出了花苞的紅梅樹慢慢走,倒也不怕迷路,悠哉地賞著花,順帶想著方才在德福院時端寧公主說的復馬令的事。

說起來她家祖上亦是馬商,祖父沈強最早便是靠販馬積累了些許財富,後來因為世道越來越亂,便帶著家當上山做了強匪,後來又機緣巧合帶著兄弟們從戎做起了將軍。

她別的興趣沒有,倒是極愛騎射,更是個愛馬的,對養馬倒是也有些心得。如今朝廷重起復馬令,而她又想著宏德十四年那場馬瘟的事,慧安倒是動了養馬販馬的心思。

她一邊想著這事的可行性,一邊漫無目的地瞎走,待行至一道角門時,料想關禮潔她們茶估計也品的差不多了,這才打算轉身往回走。可就在她欲轉身之際,卻聽牆的另一邊傳來一聲威沉的話語。

“混賬!你給為父站住!”

慧安聞言,嚇了一跳,本能地便腰一彎,貓在了牆邊,暗叫倒黴。

“不孝子,見到為父非但不行禮,竟視而不見,關元鶴,你真是好啊!”

那聲音又響起,慧安聞言一愣,竟不想隔牆說話的竟是關元鶴和他那內閣大學士的父親關白澤,慧安這下更是不敢亂動了,大氣也不敢出地貼著牆壁。卻聽那邊又傳來關元鶴微冷的聲音,只兩個字,不帶半點敬意。

“何事?”

“今日晚上你母親在曉園設了一桌席面,請了你幾個兄弟一起聚聚,也算是給你接風,你今晚……”

那邊沉默半響,這才又響起關白澤微帶怒意的聲音,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再次被關元鶴不客氣的打斷。

“我剛回京,軍中還有不少軍務尚未理清,另皇上交待的幾件要事尚要處理,這席面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關元鶴的聲音帶著分明的敷衍和疏離,慧安聞言心裡一驚。好傢伙,這人竟一點臉面都不給他那老子留,那關白澤怎麼著也是一品大員,在朝野威風赫赫卻不想兒子竟敢這麼頂撞他,倒不知這是為何。

出於好奇,慧安便探頭探腦地透過月亮門往那邊望了一眼,隔著兩顆梅樹,卻見關白澤和關元鶴正站在牆那邊的小徑上,關元鶴背對著這邊,而關白澤此刻則氣的鬍鬚吹拂,正一臉怒容地瞪著他,胸膛起伏了半響才抬手指著關元鶴怒衝衝地罵道。

“好,好!你可真是出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