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賣身侯府。但云娘也是有小心思的,一來雲娘是為自保,再來雲娘也是知曉姑娘的為人,又抱著大村底下好乘涼的小心思,但云娘既認姑娘為主,便不會生出二心,還請姑娘明察。”

慧安聽沙雲娘說的坦白,面上神情更是坦然,倒是對她生出幾分喜愛之心,笑道:“聽說你家中只剩下你一人了?”

“是,雲娘父母早亡,本還有一個兄長。無奈兄長不願一輩子蹉跎在鄉下,便將雲娘託付給了叔叔,六年前離了家出門闖蕩、先開始還有書信傳回來,知道兄長在隨州從了軍,只是三年前突然失去了音信。今年春上我們村中有一老漢到隨州跑商,雲娘託了他尋找兄長,可老伯回來說是他到軍營中去打聽,都說 都說雲孃的兄長死在了戰場上。可雲娘聽說戰死沙場計程車兵官府會負責給家屬送生死牌,還會發放撫卹銀,可雲娘至今也未曾接到官府的通告,更不知兄長現今是生是死,身在何方。”

那生死牌是掛在戰士手腕上的木牌子,上面會記下戰士的姓名籍貫,戰士戰見沙場,收屍兵收拾戰場時都會解下戰士腕上的生見牌,以便統計死傷,通告家屬。 只是這也是要看情況的,若是打了敗仗,那是無法收拾戰場的,即便是打了勝仗,清理戰場時也是有疏漏的,就算是生死牌被拾回,遇到管制鬆散的軍隊,不通知家屬也是常有的。

故而依沙雲娘這種情況,還真說不清她那兄長是否健在。慧安聞言,見沙雲娘眼眶微紅,又聽她說她那兄長是在隨州參的罕,不由挑眉,問道:“你那兄長可是參加的東征軍?”

“是的,雲娘這裡還放著兄長四年前寄回來的信。”沙雲娘說著,忙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來,呈給慧安。

慧安見那信紙已經發黃,折的齊整隻折線處已經磨損的破掉,顯示常常翻看,不由嘆了口氣,讀了信見信上說參加的正是關元鶴豐領的東征軍主力兵營,於是便道: “你兄長叫什麼?”

沙雲娘聽慧安問起兄長名姓,心裡一喜,忙應聲回道: “雲娘兄長喚二虎。”。

慧安聞言點了點頭,將那信摺好今冬兒遞給雲娘,道:“這事我知道了,以後你就喚青月,夏兒帶她下去安置,另找幾本醫書給她。這幾日你別的事不必做,只好好看些醫書,後日隨我去國子監。”雲娘聽聞馬上就能去國子監學醫,不免雙眸一亮,忙叩首道:“奴碑青月告退。”

三日後,慧安被方嬤嬤刨出被窩帶著新收的丫頭青日乘著馬車便到了國子監,因著今日要帶音月到醫學院入學,故而鳳陽侯府的馬車到時天色還早,國子監門前冷清的很。

慧安帶著沙雲娘進了聚賢門,穿過庭院便直往東面的醫學院走,繞過長長的迴廊,又穿過學子們日常話動的大花園,便見一條栽種了兩排紅豆杉的長甬道,冬季的紅豆杉葉子已變成了仁褐色,樹冠枝葉繁茂呈倒卵青形,連綿數十顆將甬道上方的天空都給遮擋了起來,顯得一場肅穆。長甬道盡頭是一座彩繪牌坊,上書“仁愛”二宇,喻示著醫學院對學子的醫德準則:濟世救人、普同一等、仁愛為懷。

慧安帶著青月穿過甬道,又走過紅漆院牆,便入了醫學院的院門。但見院中多種觀賞性的藥草村木,便是冬季也泛綠色,因慧安早和醫學院的杜博士打過招呼,故而醫學院的門房小廝直接將二人引到了醫博士通常辦公的修正堂。

得了通報,慧安才領著神情微顯侷促的青月進了屋,但見屋子並不大,收拾的卻極為整潔,書案後坐著一個鶴顏白髮的老者,頭髮鬍鬚皆已花白,面目慈善,眉眼間滿是為醫者的嚴謹之色,正是醫學院的醫博士之一的杜晟。

見到慧安二人進來,杜博士目光先在青日身上掃過,這才看向慧安,笑道:“沈小姐倒來的早。”

這位杜博士原是太醫院的院正,沈清尚在時每次慧安生病,都是請杜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