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廚房的一眾婆子們給捆了個七七八八。

待秋兒押著劉氏到了榕梨院,周寶興已被打了十大板子,正躺在條凳上呻吟。他見自己婆娘也被押了來,忙就使了個眼色過去,欲叫劉氏先忍耐一二,待拖延到老爺回府今兒這事才有他們翻身的機會。誰知那劉氏是個蠢的,一見自己男人也被抓來了,竟還動了板子,登時便哇哇大叫著撲了上去,喊著:“當家的!姑娘,我男人到底犯了什麼罪,姑娘竟將他打成這般!”

慧安一見劉氏到現在還瞧不清狀況,不由大樂,還沒反應,夏兒已衝了上去揚手掄圓了胳膊就狠狠地給了劉氏一個耳光,打的那叫一個響亮。“你和誰你啊我啊的。怎麼跟姑娘說話的,這還有沒有規矩了!”說著就吩咐了婆子將劉氏押上了另一個條凳。秋兒已上前將方才劉氏在大廚房說的話做的事回了慧安。那些平日跟著劉氏胡吃海喝、作威作福慣了的婆子們一見形勢不對,倒是比劉氏二人乖覺的多,撲通地跪了一地。

慧安只瞟了她們一眼便瞧向劉氏,冷聲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我打他自有打他的道理,難道還得向你個奴婢交待嗎?我問你,你仗著主子信任,就在大廚房聚眾賭錢、懶散怠工、還目無主子!欺上瞞下!可有這回事?”劉氏聞言自是大喊冤枉。慧安卻不容她多言,張聲道:“秋兒方才親眼所見,你私動食材,府中主子還未用膳,奴才倒是先吃上了,說出去豈不叫人笑話?你既不招,我就拿你沒法子嗎?先打五板子再說。我最厭那慘叫聲,你們與我先堵了她的嘴。”

劉氏聽聞要打板子,登時張嘴就要分辯。誰知嘴剛張開便被不知哪來的汗巾子塞了嘴,登時一股臭味便躥進了嘴中,噁心的她險些將方才用的酒菜都給嘔出來。她這邊還沒自噁心中出過神來,那邊婆子已將她壓在了凳子上。那板子落下,火辣辣的疼,她當即就嗚嗚大叫起來,眼淚鼻涕的混著流了滿臉。周寶興見此,怒聲道:“姑娘,你無緣無故杖打奴才,就不怕傳出去壞了名聲?奴才勸姑娘行事還是三思為好!奴才夫婦乃是老爺親自提攜,姑娘任意發作就不怕違了孝道?”

慧安聞言卻是一笑,接著面容一肅,清喝道:“好個能說會道的奴才!竟敢挑撥主子之間的關係。父親若知你夫婦如此欺上瞞下、目無主子,豈能容你?我上有父親,便是有錯也自有父親教導,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些話你身為奴才還是掂量清楚再說為好,免得亂了府中的上下尊卑。”

“姑娘.這等奴才就該打到他知錯才好。有些不長眼的,姑娘越是給他們臉,他們卻越是不將姑娘放在心上。要奴婢說,這一頓板子下去知道疼了,興許這黑心東西才能心生悔悟。所謂惡奴欺善主.姑娘何必與他們客氣?”秋兒一說,慧安便嘻嘻一笑連連拍手,道:“正是,正是。我瞧著他們怎就一個個都心中無我,原來是我平日太過和軟。來人,與我重重的打,我倒要瞧瞧他們知不知錯,還敢不敢一個兩個的都到我面前任意叫囂。”

頓時又是一頓板子落下去,直疼得劉氏哇哇大叫,話不成話。那周寶興雖是硬氣點,勉強忍住沒暫叫喊,但那瞧著慧安的兩眼卻已滿是狠毒。他見慧安和秋兒一言一語,說笑間將他一家兩口當玩物看待隨意打罵,又豈能不心生恨意?只這恨意生出,卻也有了忌憚之意。尤其是那板子落在身上,頓疼頓疼的,好像每一板子都能帶起血肉來,他都能聽到那血肉分離的聲音,怎能叫他不怕?他發現這會子慧安發了狠就是要拿那雞毛蒜皮的小事發作他,而他竟完全沒有法子還回去,他能把慧安如何?人家那可是鳳陽侯府的正經小主子,就算上有老爺壓著,發作他這麼個奴才,那也是想打就打,無人敢替他說半句話的。不佔理又怎樣,說不過去又如何,主子就是主子啊!他這些年仗著替孫熙祥辦事,是孫熙祥的心腹,在府中春風得意慣了,慧安又年幼,更是從不管府中事務,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