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鋪子和莊子都是他們管著,這些人還都得用著,不然我一下子去那裡找那合適的人替補他們,何況他們經營多年,也不是說替就能替的了得。誰知逼急了,這些沒良心的東西們會做出什麼事來。何況如今鋪子和田莊都不知被毀成什麼樣子了,也經不起什麼大動靜了,能保住一些是一些吧。”

她言罷,先前留下那兩個白鬍子管事這才忙站起身來給慧安跪下行大禮,慧安忙起身親自將人扶起,自是免不了一陣感謝和慰藉,接著又詢問了他們關於鋪子和田產的事。果真情況和慧安預料的差不多,孫熙祥這些年已不知從中撈了多少銀錢,慧安得知不少原先生意極好的鋪子已幾乎被掏成了空殼子,真是恨得咬牙切齒。她和劉江兩位管事又閒話了半晌,將代她到外頭莊子鋪子活動,籠絡人心,選拔人才的任務交給二人,這才吩咐方嬤嬤親自帶他們下去休息。

待屋中人走了個乾淨,沈峰這才嘆聲道:“這個孫匹夫!真真比老子想的更加無恥,只是這些銀錢已經然被他吞下,要想叫他吐出來卻是不容易。不如安娘再打探下他將銀子都藏在何處,舅舅再派人去將銀子如賣身契一般給你偷出來?”

慧安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道:“那姓孫的將銀子瞧的比命都重,哪裡就那麼容易知道他將銀子藏在哪裡,便是知道了也是無用,還真能去偷不成,再者說了,那麼多銀子藏也不好藏,只怕早就換成了票子,銀票就算被偷來沒有密押也是白搭,難道還能將刀子架在姓孫的脖子上逼問不成。再說,這回也是姓孫的沒有防備才叫我們偷了這賣身契,只怕他發現這東西丟了,就要提高警惕了。”

她說著嘆了口氣,道:“罷了,這事慢慢想法子,若實在沒辦法就只能認栽了,就當是喂進狗肚子裡去了。”

接下來的幾日慧安忙著收攏人心,又雷厲風行地查了賬目,處置了當日挑頭的那三個管事。也不知是孫熙祥太小瞧慧安,還是他根本就不怕慧安會將他的醜事都抖露出來,那些田莊和鋪子的賬目竟都露洞百出,叫慧安一查一個準兒。不到半日就抓了那三個管事貪墨的罪證,將人每人打了二十板子,直接送到鳳安府衙。

她這一番手段下來,剩下的那些掌櫃們已是個個惶恐不安,待慧安稍加示恩,已然留在侯府中兩日對侯府現下情形再知曉不過的他們,此刻已是沒了退路,只能寄希望於將功補過,慧安來日能瞧在他們幡然悔悟的份上叫他們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紛紛投靠了慧安。

相比慧安的春風得意,發現丟了賣身契,並垂死掙扎得活動了兩日無果的孫熙祥已被氣得七竅生煙,在大鬧榕梨院被慧安溫言軟語恭順的勸解了一翻後,他只覺一拳頭盡數打在了棉花團子上,心裡窩著的火氣無處發作,竟氣的一病不起。

慧安聽聞後只做一笑,心思轉了下便吩咐冬兒將此事給韋圓通個氣兒。交待完此事便也無人再搭理他,自忙著和方嬤嬤學習做賬去了。

倒是秋蘭院的杜美珂母女尋到了獻殷勤的機會。她們在上次和韋圓大鬧了春韻院之後便受了無妄之災,孫熙祥將對韋圓的怒氣和連日裡的鬱悶都發洩在了兩人身上,非但對傷口再次開裂,又被韋圓一通暴打的杜美珂不好言安慰,反倒一翻冷嘲熱諷將杜美珂傷的在床上懨懨的躺了幾日。而孫心慈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那日也捱了韋圓主僕的打,好的是不必像她那母親一般遭受精神上的雙重打擊,只她想到自己黑暗的未來也是惶惶不可終目。

便是孫熙祥對兩人再是無情,如今杜美珂也不能和唯一的靠山再生矛盾,故而孫熙祥這一病,杜美珂又撐著病體爬起身來,又是熬藥又是送湯的,只可惜她如今傷腿未愈,每日被奴才們抬來抬去也是折騰,只一兩日便脫了層皮。再加上孫熙祥心中煩燥,瞧見她更是沒個好臉,動則打罵唾棄,偶而她還碰到攀技、銀蓮兩人,自又免不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