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吃酒紅潤的緊,被自家男人瞪了一眼,又被慧安這般一說哪裡還敢再狡辯,只是慧安卻不等她告饒,咣噹一聲便將手中茶盞砸在了地上,頓時院中眾人齊齊一驚,不知誰沒把持住打先跪了下來,接著便是噗通通的跪地聲,片刻間下頭就跪了一地。而慧安只盯著胡奎夫妻,冷聲道:“翫忽職守,還欺哄主子!好啊,真是好,大家都瞧瞧,什麼叫奴大欺主,這便是奴大欺主!”

慧安言罷半晌無語,只用威沉的目光掃過眾人,接著才看向胡奎,問道:“胡管家,這奴大欺主該如何懲治啊?”胡奎聞言額頭冷汗不停地往下滾,哆哆嗦嗦地道:“回少奶奶的話,該視情形,杖責二十到一面不等。”

慧安聽罷便點頭,道:“看來胡管家還知道我關府的規矩,既是如此,那胡管家說,我該如何懲罰你們夫妻呢?”

胡奎沒想到慧安竟是會問他自己,頓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若是說的少吧,便顯得不知罪,豈不是更加惹惱少奶奶,若是說的多吧,萬一少奶奶真就照著責了,那豈不是要做冤鬼。胡奎半晌無語,最後卻還是一個咬牙哆嗦著道:“奴才夫妻得主子厚待,今日卻做下此等糊塗事,願自領一百大板。”

胡奎言罷,眾人皆驚,胡大娘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臉不置信的盯著自家男人。

可慧安豈能不知胡奎的謀算,今日雖是叫她抓到了胡大娘的錯處,但這個錯處可大可小,到底也不算多嚴重的事,若是因這個便將這夫妻倆一併活活打死,以後外頭還不定傳出多惡的名聲來呢。 胡奎乾脆將懲罰說到最重,是算定了她不敢將他們活活打死,胡大娘只是偷懶懈怠,卻沒耽誤差事,因這點事休說是打殺了他們,便是奪了他們的差事都有些站不住腳,畢竟兩人都是崔氏得用的人,所謂打狗看主人,到底崔氏的臉面慧安不能不考慮在內,不然便是她的錯了。故而慧安本就沒有重罰這兩人的打算,只是如今聽胡奎到了此時還敢如此耍滑頭,她心中便有些氣性。 盯著胡奎冷笑了一聲,慧安這才輕聲道:“你們夫妻為府中諸事忙碌,又伺候母親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既胡管家已經知道過錯了,我便饒過你們這次,都起來吧。”

慧安言罷眾人一詫,方嬤嬤見慧安瞧了自己一眼,已是領了意,忙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慧安便問道:“嬤嬤是否有話?”

方嬤嬤這才回話,道:“少奶奶話恕老奴多嘴,既是犯了錯不罰不足以服眾,只怕夫人也會不答允……這到底是夫人的陪房奴才,此事是不是該請示下夫人的意思再做懲處?不然來日夫人從旁人口中知道了此事,豈不是更加傷心惱怒?少奶奶您孝敬夫人,不忍發落她的陪房,這知道的說是少奶奶您重孝道,可這奴才到底是犯了錯,不知道的來日豈不是要指少奶奶您不公不正?少奶奶您定然不會放在心上,可他們畢竟是夫人的陪房,來日若是叫人以為這都是夫人的意思,是夫人縱容陪房奴才,那豈不累了夫人的名聲,反是少奶奶您的不孝了……”

慧安聞言便點頭,道:“哎,是我想的不周了,這樣吧,嬤嬤你親自去祥瑞院一趟,將這裡的事情回稟了母親,再好好勸勸母親,也為胡管家二人求求情,此事該如何處置,還是請母親示下吧。”方嬤嬤聞言便應了一聲,這便匆匆地往祥瑞院而去了。

而胡奎聞言只恨不能一頭撞死,眾人面上也更加的惶恐恭敬了起來,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知胡奎方才那麼說是以退為進,如今又被慧安擺了一道,慧安這是在警告敲打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呢,叫他們以後切莫在她面上耍這些花招!

方嬤嬤一走,慧安又問過那剩下的三個婆子話,方嬤嬤便快步行了回來,稟道:“老奴將事情稟了夫人,夫人說了,這種欺哄主子的奴才容不得,叫少奶奶不必念及他們是夫人的陪房,儘管發落便是。老奴替少奶奶為胡管家二人求情,夫人極生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