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他們是夫人的陪房才更該安分守己,犯了錯才更該加倍懲罰。” 慧安聞言忙是點頭,道:“母親的教誨,我自當牢記在心。哎,既是如此,那……便將胡奎夫妻各自杖責三十吧!”

杖責三十這已是極重的懲罰了,那些身子骨不硬朗的只怕會被活活打死,胡奎和他那媳婦身體卻一直極好,雖是不至於被打死,但是這麼一頓打只怕是會留下什麼內傷落下什麼積年毛病的。兩人面色一變,卻也只能被拖了下去,壓在了庭凳上。

婆子捂著兩人的嘴,廷杖落下,一時間死寂的庭院中只聞那沉重的廷杖落下時發出的悶聲,以及胡奎夫妻的悶哼聲,還有那血肉撕扯橫飛的聲音。眾人面色無不慘白,要知道胡奎夫妻這麼些年來在府中的地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如今不也被少奶奶打的一世體面就這麼沒了。瞧著慧安面色不變,神情安然地品著茶,瞧著也是嬌嬌豔豔的美人,這麼血腥的場面竟還能悠然品茶,眾人便更加驚惶了。只想著這少奶奶真真是厲害,比夫人的手段可是要高的多,以後只怕關府的天是真要變了!眾人也在心中暗想,往後當差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才是,萬不敢再偷奸耍滑,欺瞞主子,自作聰明瞭。

一會子功夫胡奎夫妻已是奄奄一息,板子打完,慧安也不叫婆子們將兩人拖上來謝恩,只揮揮手,道:“快扶下去安置,好好上藥,勞煩大夫為他二人好好瞧瞧。” 慧安說著還衝一旁不曾離去的大夫拜託著,大夫也心中直嘀咕著這關府的主母厲害,連聲應下,提著藥箱跟了下去。

慧安這才瞧向中下頭的眾人,道:“今日本只想著認識認識大家,不曾想竟會如此大動干戈,懲處了胡奎兩口子也是要告訴大家這關府的規矩是個什麼樣的。我還年輕,多得老太君和夫人看重令我接了中饋,從前府中掌事是個什麼規矩我不清楚,但今後既是我理事,那便得依著我的規矩來,但凡出了半點兒的錯,不管是有臉的還是沒臉的一概照著規矩處置。這府裡大大小小事情頗多,你們各自守好自己的差事,每三日便如今兒一般到這裡候著,將緊要事回過我,遇到那回話不利索的少不得要捱打,偷奸耍滑的,躲懶油嘴的,一律比照著剛才的例懲處。哪個人的活計出了問題,我也只找她回話。到時候也別跟我說什麼跟府中哪個院沾親帶故的,我也一概不搭理,那些差事做不好,還也拿關係攀扯的,一律重罰!大家都是當了多年的差事,也定是能幹的聰明人,想來也該知道了我的脾氣,既是得了主子高看,成了管事,便該真真的管起事來,若是連差事都辦不好,便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大家能做到管事也不容易,莫丟了體面才是,可都明白我說的話了?”

眾人聞言哪裡還敢怠慢,紛紛的應了。慧安這才呷了一口茶,又道:“我實是最寬和的人了,對下人的要求也不多,只將手中的活辦妥帖了,做到老實本分四字便可。這府裡的大小事也還得多勞大家操辦,你們若差事辦的好我自也不會虧待。行了,今兒就這樣吧,若無事要回便各自去忙吧。”眾人聞言再次福身應下,這才規規矩矩地退了下去。

這般已是一個上午都消磨掉了,慧安站起身來瞧了瞧漸近正午的太陽,不覺扭了扭腰,只覺腰間痠疼,只恨關元鶴累人,鬧的她只坐了一上午便這麼難受,不覺便嘟了嘟嘴。方嬤嬤以為她是不耐煩管理這些,便勸道:“少奶奶是嫡孫媳,掌理中饋是應當的,女人都是這般的,能掌理中饋是福氣,少奶奶莫要偷懶,也不該偷這個懶。”慧安聞言便討好地笑道:“是,乳孃說的對。”

方嬤嬤見她如此敷衍,不覺笑著道:“在府中時少奶奶仗著夫人為少奶奶留下了些得力的人,將一攤子事都推給竹名這些老人,如今嫁了人若是再不上心,不願操持家事,卻是不賢惠了,少奶奶不能仗著爺寵愛便如此不懂事啊。”

慧安見方嬤嬤苦口婆心地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