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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抽泣著,這下子倒是愣住了,抬頭直直盯著定國夫人,似一時有些不明白她的話一般,接著她才反應過來,面上流露出了壓制不住的笑來。而二夫人雖是未曾表現出來,但眼皮卻顫了顫,二老爺聞言忙跪下,面色發白地磕頭道: “母親不可啊!母親這不是將孩兒們往不孝的路上推嗎!這家不能分,孩兒不同意。”
三老爺亦是跟著磕頭,只關元鶴自始至終都站在定國夫人的身旁,好似這一切都和自己不關一般,竟是連神色都未變化過,定國夫人見二老爺去瞪二夫人,卻是扶著關元鶴的手站了起來,只道: “此事已定,無需多言了,既是心已離了,強擰在一處又有何益?整日裡吵吵鬧鬧,雞飛狗跳,倒不如就這麼都散了吧,散了吧……”
定國夫人的話中含著無限痛意,二老爺等人聽著心頭一觸,卻是怔住,未再多言。
回到屋中躺下定國夫人的面色已呈灰白,關元鶴瞧著眉頭蹙緊,定國夫人卻是一嘆,道: “都怨我,枉我自視甚高,卻不知養了條毒蛇在家中這麼久竟是毫無所覺,是我糊塗,是我糊塗啊!”
關元鶴聞言忙勸著道: “祖母身體不好,府中大小之事已疏離多年,又怎能怨祖母,祖母不必為老爺強背這罪名。”
定國夫人聽關元鶴竟是連父親都不再稱了,心中劇痛之下,張了張嘴卻終究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若說心中有恨,誰又能勝過痛失母親和兩位哥哥的關元鶴……她終是閉上眼睛,無力地擺了擺手,道: “罷了……祖母累了,你也回去好生照看安娘吧。”
關元鶴見她扭頭面向床內,面上全是傷悲和疲倦,他實也說不出什麼實質性的安慰話來,故而就站起了身,退出房,吩咐姜嬤嬤好好照看這便回了棋風院。
慧安已等的焦慮不已,見他回來忙迎出了屋,得知定國夫人分家的決定卻也不覺奇怪,只嘆了一聲。
三日後卻是西市南螢叛逆斬首示眾的日子,慧安一早便起了身,收拾齊整,只待去福德院請過安,便要出府親往刑場,她要親眼看著那些殘害她腹中孩兒的惡人們下黃泉。
當日關白瑾將蓉姨娘送到安風府衙,這案子只一日便審了個清楚明白,一眾和那木雅潛入大輝,企圖對大輝不利的南螢人被抓進安風府衙,皇上的口諭也在當日到了府衙,令府尹嚴懲。
接著這些意圖不軌,並殘害大輝忠良的南螢人便被判處了遊街斬首,連坐親眷之刑,負責執行的衙役當日便帶著朝廷公文前住南螢而去,而那木雅等人卻是今日要在京城百姓的謾罵中走向刑場的。
慧安乘上馬車,關榮便駕著車向安風府街的方向而去,一路百姓紛紛向正德街聚攏,卻是那木雅等人已被押送出了天牢,正往西市而去。百姓們圍觀著,謾罵唾棄著,不時向牢車扔著穢物,那些南螢人早已被關元鶴收拾了一次,送進大牢時已不過是吊著一口氣罷了,如今在牢車中無聲無息地任人打罵,瞧在慧安眼中倒覺得有些無趣。
那打頭的牢車中關著的正是昔日的蓉姨娘,如今她蓬頭垢面,早已被打的頭破血流,眼瞧著竟似七旬老嫗一般,一雙眼睛倒還睜著,空洞的瞧著遠處。慧安瞧著她,眼中便只剩下了冰冷。
手上一暖,回頭卻是關元鶴攬住她,握緊了她的手,慧安迎上他關切的目光,便笑了笑,道: “卻不知她如今心中是否有悔。”
關元鶴閒言只瞟了蓉姨娘一眼,拍了柏慧安的肩頭,未曾答話。
慧安卻又道: “她害了這麼多無辜之人,不管是否悔過,都不會得到寬恕。”
牢車過去,關府的馬車便也向刑場而去,今日來觀刑的人極多,關府的馬車擠在人群中,慧安不時能聽到百姓們的議論聲。
“那女的便是關府作怪的小妾嗎?怎麼瞧著又醜又老,這般模樣也能成為相府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