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聽到卻是要招禍的,新雅公主無妨,她沈慧安還不得成眾夫人小姐們的公敵,好在新雅公主也知道這話不能亂說,壓低了聲音,慧安只瞪了她一眼便瞧向了東面。

那邊太僕寺的大人們似正在商量該由何人上場參加比試,新稚公主便又道:“這回大輝從我西藩又購買了一大批戰馬,父皇為了這批戰馬能安全無虞地送到大輝來,特意帶上了我西藩醫術最好的三位老馬醫,我看你們大輝未必能贏呢。” 慧安聞言便道:“贏不贏的都無所謂,最主要的還是兩國要一直友好和睦才好。”

這次西藩國王來朝賀本就是為了兩國關係而來,西藩國欲待價而沽,而大輝如今並沒有能力再顧及西藩,只能安撫,故而兩國勢必要再談條件,大輝是少不得要退讓的。西藩國王提出讓兩國馬醫比試一事,也只不過是想在戰馬一事上多牽制大輝,若是這場比試贏了,西藩的氣焰也能更勝一些,在談判上便能有個好的開頭,對大輝同樣如此。

故而聽聞慧安如此說,新雅公主便也瞭解,只是笑了笑便未再多言。

可也就是此時,牛監正卻突然向慧安這邊走來,慧安一愣忙站了起來。牛監正在慧安的席面前頭停下,卻道:“上牧監雲大人的意思是令夫人也參加這次比試,苟大人已經同意了,夫人請。”

慧安聞言再次愣住,方才能出盡風頭,並非太僕寺的那些馬醫們的醫術不行,而全得力於她出眾的馬術,那些馬醫們根本就靠近不得追雲,這才叫她佔盡了便宜,如今兩國馬醫比試,太僕寺人才濟濟,慧妥萬沒想到太僕寺卿苟大人會選她去參加比試。

畢竟慧安雖是醫術不凡,但到底學的時間短,和一般的獸醫相比自然是出眾的多,可若和太僕寺的老獸醫博士們作比,值得學習的地方卻還是有不少。故而慧安微愣下後,這才慌忙著衝牛監正頷首示意,接著才快步繞出席案,向場下走。

慧安到了場上,其它四位馬醫也已走了過來,皆是鬍鬚花白的老者,是太僕寺德高望重的老獸醫了。慧安忙態度恭謙地躬身行了禮,那行在前頭的雲大人目光閃過讚賞,道:“夫人折殺我等了。”

論起來慧安有三品誥命的身份在,身份高上一等,卻是不用對這些老大人們行禮的,故而她這般恭謙,倒是叫幾位老者連連點頭。那邊西藩的馬醫們也已就位,眾人便也不再多言,慧安目光已是專注地盯在了那五匹病馬上,爭分奪秒地先瞧起病因來。

那邊全公公有問了兩句,待雲大人回到場上都準備好了,全公公便宣佈了比試開始。

慧安正欲往身前的病馬前靠,卻突然聽雲大人開口道:“你去治最東面那匹病馬。” 慧安聞言抬頭,卻見雲大人指著東面那匹躺在地上的黑馬,目光瞧著的正是自己,慧安一愣,又瞧了眼那黑馬,卻見那馬似腹痛劇烈,前蹄刨地,不停翻滾,另外竟還鼻流糞水,倒是這五匹馬中最髒汙的一匹。這卻不是關鍵,最主要的是慧安瞧著那馬似是得了結症,這治療結症……慧安瞧著那馬目光閃了下,這才又瞧向雲大人,卻見雲大人的目光中並沒有尖銳之色,有的只是平靜和嚴厲。雲大人是太僕寺最為德高望重的馬醫,太僕寺的學生們也都是由他教導管理的,若慧安進了太僕寺少不得要向他學習,要得到他的認可卻是非常重要的,慧安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考驗,故而只愣了一下便笑著福了福身,二話設說便向那黑馬走去,雲大人見她這般倒是難得地露了一絲笑來。

慧安在黑馬身邊蹲下,細細檢查了一番,見那馬脈搏極快,呼吸困難,又伏在馬的腹部聽了一陣,不聞腸蠕動音,又見馬兒無排糞,心中便肯定了這馬兒確實是患了結症。患結症的馬捶結卻是治病最快的法子,只是捶結便要將手探入馬的腸胃中尋到糞結才成,這捶結若是在尋常時候也便罷了,如今眾目暌暌的,慧安這兩年和病馬呆在一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