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清風街頭。

丫鬟見顧妤馨孤零零站在牆根忙吩咐將馬車趕了過去,顧妤馨卻是轉身拿帕子擦了擦眼淚,這才快速登上了馬車,卻也不允丫鬟上車,只沉著聲令車伕回府,只沒一會兒丫鬟便聞車中傳來壓抑的抽泣聲,她不由也替主子心酸,墜了淚。

那邊關元鶴得了賢康帝的傳召,入了養心殿跪下後,也不囉嗦,當即就道:“還請皇上賞個恩典,臣想求個婚旨。”

賢康帝聞言一愣,接著才哈哈一笑,道:“你是該娶親了,這事可叫聯見一次定國夫人,便心虧一次,快說說,瞧上了哪家姑娘。”

關元鶴不由面露一絲笑意,卻道:“是故去鳳陽侯沈清的遺女沈慧安。”

賢康帝這下更是愣住,心裡一緊,半晌才呵呵著道:“這倒是巧了,今兒你卻是第二個求娶沈小姐的。”

關元鶴聞言面露驚異,抬頭瞧了賢康帝一眼,這才又忙低了頭,垂在袖中的手卻是握住了。

皇帝沒有說另一個要求娶慧安的是誰,但他卻相信關元鶴不會不知,他只目光灼灼的盯著關元鶴。卻見關元鶴沉默了一下,接著瞧了眼他,又低了頭。

賢康帝這便吩咐殿中伺候的人都退下,關元鶴這才道:“皇上可是已決意要冊立平王殿下為太子了?”

賢康帝不想他竟突然說起此事,目光一銳,關元鶴卻恍若未覺,又道:“若皇上已決意立平王,便不該為秦王殿下尋將門之後為妃。皇上寵愛淳王,致使淳王勢漲,釀成黨爭之禍。唯今皇上已決意冊封平王,卻又要造就另一個淳王出來嗎?”

沈峰手握兵權,若李雲昶娶慧安為妻,雖不至於如關元鶴所言,但時日長了什麼事都是有變數的,未必不會形成隱患。

他雖說的隱晦,但賢康帝豈能聽不懂,當即便大怒,抬手便將龍案上的茶盞擲了下去!險險擦過關元鶴的額際,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大膽!”他恕喝一聲,已是氣得指著關元鶴,面色鐵青。關元鶴卻筆挺地跪著,恭敬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半響他卻突然冷笑一笑,道:“哼,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兔崽子,罷了,聯不插手便是。你與老七就各憑本事吧,只瞧誰能得著美人芳心了,此事聯卻是管不著的。”

關元鶴本是想請了慧安庚帖算了八字,便請皇帝賜婚的,只發生了此事他哪裡還敢指望賢康帝賜婚。那不是上趕著叫皇帝和兒子起矛盾嗎?得賢康帝此話實則已表明賢康帝允了這樁親事,意思已是相當明白了,關元鶴聞言忙恭敬地行了禮,退出了大殿。他衝殿門處守著的全公公彎了彎腰,這才大步而去。

全公公方才卻是為他捏了一把冷汗的,如今瞧著他的背影,不由搖頭,只道這年頭還真有那不怕死的,真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他進了殿,為皇上換上一盞新茶,見賢康帝面有沉思,終是沒忍住,道:“關將軍和沈將軍同是手握重兵,此事奴才本想著皇上不會允的。”

賢康帝聞言倒也不怪他多嘴干預朝政,只是神情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道:“沈峰是個粗人,可也是個忠臣,沒有什麼彎彎腸子。關小子雖是狡猾了些,但忠心卻是不缺的,此事無礙。”只是他心中卻是還另有一番計較的,只他卻未對全公公道明,全公公聞言只道:“皇上英明。”

賢康帝閉著眼睛心思卻已轉到了李雲昶身上,前次墜馬事件,這次墜樓之事,除卻泰、淳、平三子,便一直有這個七兒子的身影,只每次他都是個看客一般。賢康帝本就在揣測這個兒子的心思,如今瞧著他竟在此時來求旨賜婚,要求的又是沈慧安這樣易叫人非議的女子,賢康帝倒是對他的戒心已少了一分,現下再有關元鶴的求婚在後,他更是覺著這個老七多沉醉兒女情長,卻是個沒出息的了。

關元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