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中便直接進了福德院,鼎北王妃已將慧安的庚帖給送了過來,崔氏剛將庚帖放下離開。關元鶴瞧了眼那放著庚帖的紅木盒子不由勾了勾唇角,對方才進宮之事卻是隻字未提,只道:“此事還得多賴祖母,孫兒出征在即……”

他話還未說完,已被定國夫人打趣地打斷:“你這孩子也總算是知道著急了!放心吧,你出征之前,祖母定將這事辦妥帖了。現下就將這庚帖拿到欽天監去,請算了八字,就到鳳陽侯府去下納吉禮,只是如今正逢隆冬,卻是沒有活雁的,這送定我已叫大夫人從府庫中精心桃選些首飾出來,再添上一雙雛鳥便也妥帖了。”

批八字本就是走個過程,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問題,關元鶴倒是不擔心此事。他聞言只點了點頭,便和定國夫人聊起了它事。

李雲昶很快便聽聞了關元鶴進宮之事,在兩日後更是得知關府送了慧安和關元鶴的八字到欽天監去,他心中如何能不知,這樁親事賢康帝已然許給了關府。只他到底是試過了,雖是心中難受,卻也未再做任何動作,只是在欽天監將兩人八字送回關府時,派人給關元鶴送了一罈子積年女兒紅。

104親事定

算八字實不用多長時間,可自那日鼎北王妃來訪之後,又過了七八日都不見關府來行納吉禮,方嬤嬤的心情不由便從歡天喜地,變到忐忑不安,最後終於釀成了陰雲密佈的惱怒怨憤。她只道關府再無訊息只怕此事起了變故,輾轉反側了一夜,這日一早便到了西跨院,求見了童氏。

童氏也一直惦記著此事呢。只是關元鶴的為人如何,她從沈童那裡及沈峰的隻言片語中倒是也瞭解一些。既和慧安一起逛了燈市,便說明心中是喜歡慧安的,那是個有擔當的,沒道理臨時又變了卦。所以她卻是比方嬤嬤要淡定的多,想著只怕是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耐心等上幾日倒也無妨。可如今聽方嬤嬤一說,她這心中便也不安了起來,便使了丫頭叫沈童過來,吩咐沈童往關府中瞧瞧。

關元鶴和慧安的事情,沈童卻是一點不知情的。那日他在太坊街碰到關元鶴還著實吃了一驚,關元鶴沒瞧見慧安,自也不會和他多言,當即便尋了藉口自往正行德街去了。之後鼎北王妃到侯府取慧安的庚帖,女子只要沒正式定親,拿了婚書,那這事便沒有宣揚的到處都知道的理兒,故而童氏是捂得嚴嚴實實的,對幾個兒子都是沒透出一點風去的。如今沈童聽童氏以多和上峰接觸有好處的藉口趕著自己到關府去拜訪,自是心中一陣奇怪,但母親的命令那是一定要聽從的,故而他還是叫人備了馬趕往了關府。可片刻功夫他便又垂著腦袋回來了,卻告訴童氏關元鶴沒在家中,已出門有四五日了,至於去了何處他卻是不知道的。

這下子童氏卻是急了,雖這親事定是關府的女眷在張羅,但關元鶴此時卻突然出了門,這怎麼都叫人覺著不對勁啊。她慌忙著便叫沈童去尋沈峰迴來,沈童見母親面色大變,只當出了什麼大事,一點也不敢耽擱,忙應了命急匆匆而去。

方嬤嬤得了信兒,面色就更加不好了,這取了庚帖男方家又變卦的卻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她是沒見過關元鶴,不知關元鶴心中到底將自家姑娘放在了何種位置,只這幾天她冷眼旁觀,卻是覺著自家姑娘是春心芳動了,這事兒若是不成,真不知姑娘該多傷心,別再做出什麼傻事來,可如何是好?方嬤嬤越想越是擔憂,這便沉著一張臉,只一個上午便發作了三個小丫頭。

慧安一直在屋中跟著春兒學記帳算帳,方嬤嬤在院中訓斥小丫頭的聲音倒是也聽到了,奇怪地往外瞧了好幾次。她只覺著方嬤嬤這兩日有些心事重重,但對方嬤嬤的心事卻是一點都沒猜到。 只因她心中一點都不急,一來她對關元鶴的瞭解比方嬤嬤要多的多,不覺著這親事會生出變故來。再來,她壓根就不知算八字到納吉禮這中間要用多久時間。方嬤